*第一颗糖:“浅粉”月季花*
高考结束后,谁家的毕业生都要忙着收拾用过的旧书、写完的习题册出来,任是再不爱学习的学生也能清理出一堆。
何况是沈禅这样勤勉于学业的。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了大半天,封面或内页署名“桑榆”的练习本被沈禅单独挑出来,仔仔细细放在书桌上,居然也垒如小山高。
另外些试卷啊,复印题之类,总之署上自己大名的,则弃之不要。
沈禅在这堆署名为“桑榆”的练习册里发现了一本数学竞赛题。指尖轻翻,草草过了一眼,发现里面的题目倒也做了大半,只是这笔迹仍旧是他的笔迹。
上高一那会儿,沈禅总爱打着指导桑榆写题的名号,光明正大交换两人的练习册。
往往是刚发下一本新的,桑榆前脚在封面上写了个名字,沈禅后脚就把他自己的塞人怀里,“我给你圈了几道题,你先算算看。”
最后还此地无银地补上句,“把你的这本练习册给我写吧。”
桑榆那会儿做题颇有几分走火入魔的状态,自然没心思去想这些小细节,真就还依着沈禅,两人就交换着练习册写了一个学期。
至于此时他手上这本数学竞赛题,似乎是有段时间做物理竞赛题腻味了,从桑榆那儿顺来一本她没怎么写过的,沈禅也就是偶尔做做,全当解腻。
看着看着这本竞赛题,沈禅想到前两天看过的一个视频,有人将自己写完的练习册烧成了一朵玫瑰花。
少年斜靠在桌沿,忽得眉眼一弯,脸上扬起点笑。
第二天,沈禅便拎着这本数学竞赛题和桑榆看完了一部电影。两人正坐在餐厅里讨论刚才的剧情,沈禅毫无征兆的就把这本题集摆上桌面。
桑榆一顿,“我的?落你那儿了?”
说着先看看封面,的确是自己的大名,便随手翻开中间一页。
这一翻不得了,印刷着题目的纸页中间,赫然一个被烧穿的大洞,周边还残存着燃烧过后的焦黄。
桑榆不可置信地凑近看了好几眼,确认是被烧穿了无疑,她眉毛一皱,气急败坏去质问沈禅,“你把我竞赛题烧了?”
沈禅供认不讳。
桑榆有点想不通,“你没事儿烧它做什么?”
前两天她收拾房间,清理出好几本没写完的竞赛题都舍不得扔呢,打算留着做纪念来着。这本她随手一翻就是空着的,留下来多好。
越想越觉得可惜,“你早说想烧啊,我那儿好多要丢的呢。这本都没写完。”
烧了多可惜。
沈禅瞥她一眼,“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一个大洞?
沈禅叹了下气,拿过习题册,翻到第一页再递给她。
桑榆疑惑地接过来,整个人瞬间愣住。
每一页都有一个被燃烧出来的不规则的洞,朦朦胧胧地遮上下一页的,层层叠叠之下,从这个视角去看,倒赫然是一朵花了。
桑榆轻轻呼吸了一下,抬手戳了戳,“这是什么?”
“月季花。考试结束那天送你的浅粉月季花。”沈禅小声念了句,“而且,这本是我写完的吧。”
其实为了烧出这朵“浅粉”月季花,沈禅烧坏了三本桑榆的练习册,但是看她刚才那么生气,沈禅默默将这话又咽下了。
桑榆不由有点心虚,刚才她是不是太大声了?
她偷偷去看一眼沈禅,小声问他问题,企图转移话题。
“为什么一定是‘浅粉月季花?”
少年凑过去看着她,清润的眸子里满是笑意,轻声道:“因为它的花语是初恋。”
还有感谢啊。
“我的小傻鱼。”
……
*第二颗糖:我看不清这世界,只看得清你*
A大是出了名的能进不好出,一帮高中阶段就是各个地方的卷王,卷到最后凑到一起,更是卷中卷起来。
况且这帮天之骄子们面上瞧着一派轻松,还时不时调侃几句自己能考进来是因为省份高考压力小。但实际上,又谁都憋着一口气,卯足了劲儿往死里学,就等着期末一较高下,为自己的省份正名!
考试周降临前,连带着校园里的气氛都有些不轻松起来。具体体现在去人工湖喂鸽子的人骤减,导致本就难抢位置的图书馆一下子变得更难抢位置。
桑榆和沈禅痛失“卷死别人”的地点。
不过这个时候他俩已经住在校外去了,是两人自己找的房子,离学校近,很宽敞干净的地方。
眼看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图书馆和周边各种咖啡馆又一下子人员爆满,两人干脆每天下课后回家复习。
这天下了课往回走,沈禅便说自己的左眼有些疼,“估计是这两天看资料看多了,用眼过度。”
他按了按眼眶周围的穴位。
其实沈禅还是很爱护自己的眼睛的,只是眼镜前几天坏了,一直没去修,这两天便光顾着用左眼。
高二搞竞赛那年补课补的太狠,后面觉着再戴眼镜都有些模糊,高考完一查,本就两百度的右眼又加深一百多度。
桑榆当时就给他下单了几包枸杞菊花茶,“你要是再不好好爱护一下眼睛,以后就要变独眼蝉了。”
这会儿又听他说眼睛不舒服,桑榆就拿当时的话点他,“要是真变独眼蝉,搞不好得戴上海盗那种单只眼罩,可不好看了。”
沈禅笑着捉住她乱比划的手,扬眉看她,“怎么?还嫌弃上了?”
“嗯哼,”她学着沈禅的样子扬了下眉,故意道:“可不嘛。”
谁知道,第二天沈禅的左眼皮上就肿了个红块,眼睛直接睁不开了。
桑榆打量他半天,虽说这厮哪怕这样了,都依旧帅得八风不动,而且因为被迫时时刻刻保持着wink的姿势,更是莫名多了几分可爱。
但桑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笑了,”沈禅看着笑得不行的女朋友,很是无奈,“小尾巴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桑榆这才收敛了笑意,握住沈禅的手,“走吧,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男朋友,送你去上课。”
毕竟他骤然失去清晰看世界的那只眼睛,又没有眼镜,一下陷入模糊中,桑榆怕他自己去上课会平地摔。
给人带教室以后叮嘱他,“一会儿下课换教室的时候和你同学一起走啊,上下楼的时候慢慢来别着急,中午放学了等我来接你,陪你去医院看看。”
沈禅乖乖坐在位置上听着桑榆一句又一句的嘱咐,没忍住笑了下。
桑榆奇怪,“你笑什么?”
沈禅眨了下那只看什么都模糊的右眼,只是看向桑榆的脸。
她离得近,沈禅倒是连她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人正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带着担忧和不解。
在她身后,所有景物都是模糊的。
沈禅捏了下她的脸,轻声道:“我看不清这世界,只看得清你。”
教室里渐渐有上课的学生来,桑榆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下转移话题,“那你好好上课,我走了。”
不得不说,近视是真的很不方便,比如说沈禅此时坐第一排都看不清黑板。
&nb
第124章 番外(1)三颗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