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福。
直到今天为止。
昨天，老杜瓦为了庆祝女儿的15岁生日，决定稍微深入森林寻摸点值钱的猎物山珍，一时不查走远了些，好在收获满满赶在今天中午之前回到了家里。
女儿不在家。
大概还在村子里。老杜瓦放下收获，简单收拾一番又往村子里赶。
他的女儿，梅蜜·杜瓦，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跟着老村长学习文字和草药，如今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村医。
女儿确实还在村子里，和烧焦的杜瓦村一起，以焦尸的形式。
老杜瓦的天塌了。浑浑噩噩中，他想起杜瓦村代代相传的禁忌。
ta看到了一片烧焦的废墟，一个猎户打扮的中老年男子跪在一具焦尸旁，憔悴地重复着祈求的话语。
ta被吓到了，连忙收回目光。
虽然不记得了，但ta知道自己来自一个和谐稳定的社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样血腥残酷的事实，ta第一次看到。
“……不醒的迷梦，无尽的虚妄，永恒的长夜。伟大的虚妄之羽啊！祈求您，祈求您，实现您卑微信徒的愿望，复活可怜的梅蜜·杜瓦，抹去她被杀死的可怕记忆……”
男子依然麻木地念叨着。
纯黑的奇异空间中，ta沉默地听着，茫然，难过，还有恐惧。
这种事……我做不到啊！复活什么的，真的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如果可以，我也想实现你的愿望啊！
这样的怒吼在ta的心里响起。
然后，ta明白了，ta真的可以实现他的愿望。——以另一种残忍的方式。
ta浑身发冷，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蜷缩了身体。
太阳渐渐西沉，黄昏到来，黯淡的光映照得杜瓦村的残骸更为惨淡。
老杜瓦仍然跪在原地麻木地念叨，仿佛这就是人生仅剩下的全部。
“……”
ta抿着唇，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支起身体重新投下目光。
“……作为代价，你将替她死去，灵魂不得解脱，清醒着重复被杀死烧焦的痛苦直到她再次死亡。”ta努力让自己显得冷漠，投下告诫。
ta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希望男子坚持还是放弃。
呵，邪神。
杜瓦村残骸环绕中，老杜瓦一愣，紧接着欣喜若狂。
“我愿意！我愿意！”他嘶声喊着，俯身趴在地上亲吻泥土，“仁慈的神啊！感谢您的恩赐！我愿意！我愿意！”
这算哪门子恩赐？哪门子仁慈？
ta心里不是滋味，再次告诫道：“即使如此，她的寿命也只剩下你剩余的。”
男子迟滞了。他微微抬起头，张了张嘴，惶恐又不安，却还是鼓起了勇气。
他嘶哑微弱地说：“不知道，不知道您卑微的信徒还剩下多少，多少寿命？”
ta默然。
“……二十九年。”
愿望及代价所涉及的，ta自然而然便知晓。
男子大喜：“够了够了足够了！感谢您的仁慈！赞美您的慷慨！”他再次伏在地上，虔诚而狂热。
“……”
ta闭上眼，却没有收回投注的目光。
“那么，如你所愿。”
废墟中，老杜瓦左肩至右腹突兀裂开，几乎分为两半，内脏鲜血喷溅，紧接着毛发卷曲，皮肉渐渐焦黑。
第142章 我许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