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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尧瑶也意识到了,说话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小了下去,“没说什么,他今日是路过此处,进来坐坐罢了。”
      谢似淮不露痕迹看了她们一眼。
      在楚含棠回到自己身边之前,他慢悠悠地转移了视线,大发慈悲似的落到柳之裴脸上,听对方说今日的凑巧之事。
      谢似淮淡淡地笑着,吃着楚含棠买过来的糕点。
      好甜呢。
      他又想倒一杯茶,才抬手到半空就看到楚含棠拿起了茶壶,倒了杯茶递过来,“这一样糕点吃着太甜了,需要多喝茶。”
      谢似淮手一顿,还是接过了。
      楚含棠也没有在宅子待多久。
      他们是上午去的,留在那儿吃了个午饭就回来了,柳之裴让她和谢似淮先回去,他说是要在宅子待到晚上再回去。
      知道柳之裴想留在宅子多陪陪池尧瑶,楚含棠也不勉强他跟她回去,跟谢似淮一同离开了。
      晌午是一日之中最晒的时辰。
      谢似淮持着一把红伞行走在街上,而楚含棠被他掩在伞下。
      他穿的不是窄袖,还是宽袖,抬手执伞时衣袖会下垂到手肘,露出一截手腕。
      楚含棠无意地看过去。
      阳光下,那一处的皮肤也白得跟张白纸似的,只是他双手的手腕还留存着在南宫府里强行挣脱锁链,导致勒伤的淡淡伤疤。
      粉色的。
      疤痕如同被撕碎的桃花花瓣落到手腕之上,丢失了一份美感,却又莫名多了一份支离破碎的脆弱感。
      楚含棠忍不住多看几眼。
      也不知道以后好好料理这些疤痕,能不能消去。
      真是个狠人。
      徒手挣脱掉沉重的锁链,真不怕双手就此废掉,她视线追随着握伞的手,粉色的疤痕在上面看久了,也不觉丑陋。
      可楚含棠只想到了疼一字。
      正当楚含棠看着谢似淮的手腕出神,他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
      谢似淮手腕微微抬动着,将伞朝楚含棠那一边倾斜一点儿,轻声问:“怎么了?你可是觉得我手上的伤疤很是丑陋不堪?”
      她看向他的脸。
      街上人来人往,还有嘈杂声音。
      楚含棠抬起手,握上了谢似淮的手腕,他眨动一双眼,只见她指腹缓缓地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疤痕,“不丑,但……也不好看。”
      谢似淮笑了,“是么。”
      她“嗯”了一声,“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再受伤了,受伤了也要尽早上药,这样就不容易留疤。”
      热浪拂天,楚含棠眯了眯眼。
      谢似淮继续向前走。
      他说好。
      楚含棠和谢似淮并肩而行,手臂特地紧紧贴着他,笑嘻嘻地说这样能给她降温呢。
      她一路上说个不停,话多的程度差点儿比得过柳之裴。
      回到院子,谢似淮慢条斯理地收了伞,轻仰着头看柿子树,上面已经没有柿子了,这几天被楚含棠这个小馋猫全部吃完了。
      楚含棠见谢似淮盯着柿子树,以为他是想吃柿子了。
      可柿子都被她吃光光了。
      几秒后,楚含棠试探问:“你是不是想吃柿子了?院子没有了,我可以出去给你买回来。”
      他随手放下红伞,“不是。”
      虽然院中没有炽热的太阳直接照下来,但也是很闷热,谢似淮抬脚走进了房间,楚含棠紧跟其后。
      房间里还有早上洗干净的葡萄。
      还是她送过来的。
      谢似淮先是倒了一杯水,让被热得喉咙发干的楚含棠喝下去。
      等楚含棠喝完水了,他再摘下一颗葡萄送进她嘴边。
      楚含棠也不扭扭捏捏,张开嘴就咬下了谢似淮两指夹着的葡萄,他又递了一颗过来,她也含住了,脸颊微微鼓起。
      见谢似淮不吃,含着葡萄的她口齿不清道:“你不吃么?”
      他眼神平淡,“不太想吃。”
      楚含棠捧过装着葡萄的篮子,也不麻烦谢似淮喂自己了,“我自己来就好。”
      谢似淮脸上还挂着笑,仿佛能令人如沐春风一样,端的是赏心悦目、温柔似水,冷不丁地问:“楚含棠,你一定要娶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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