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晏的寝帐里,军医早已等候在侧。一番诊治后,对萧允晏道:“殿下,这位姑娘是因为受凉且几日未进食,身子太过孱弱,肝气郁结,才害的温病。在下先给她开几副退热驱寒的药,等病温散去,到时再给她开一些疏肝理气的方子。”
“好,有劳了。”说着,萧允晏又命令罗鹄:“罗鹄,你去熬药。”
“是。”
沈留香问:“军医大人,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没事。”
“好。”沈留香刚应了一声,却见她整个身子软绵绵地差点瘫倒在地,罗鸿正在她身后,赶忙将她扶住。军医过来一搭她的脉搏,道:“没什么事,不过是数日未曾进食所致,也给她吃些米汤便可缓解。”
“将她送回她自己的寝帐让她好好歇着吧。”
“是。”罗鸿将沈留香送出去,安顿了一阵又回到萧允晏的寝帐,只见萧允晏正亲自在赫连漪额头给她换着用冷水浸湿的帕子以驱热。
罗鸿问:“殿下,那明日还走不走?”
萧允晏瞪了他一眼,罗鸿心虚地道:“等她好了,末将给她赔不是,给她负荆请罪就是。要么明日还是末将先行,去宋县安好营扎好寨再回来接应殿下。”
萧允晏道:“不用接应了,你就在那等着吧,本王自己能过去。”
“这山路不好走,还是让罗鹄留下到时陪着殿下一起吧。”
萧允晏已是不耐烦,“那就让罗鹄留下,你先出去。”
“是。”罗鸿应声便出去了。
此时,有人端着米汤进来,萧允晏朝赫连漪轻喊了几声,见她有反应,又问:“赫连漪,能起来喝米汤吗?”
赫连漪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又点了点头。萧允晏将她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将米汤一口一口喂给她,直到半碗米汤全部入口,才又让她继续躺下。
......
夜半,赫连漪正做着梦,她梦见还是孩童的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了很久很久,路很长很长,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那种孤冷绝望,几乎快要让她窒息。终于她渐渐感受到了几丝暖意,原来是从小呵护她如掌珠的父皇抱起她,将她呵护在怀里。
“父皇,父皇。”她将自己深深地埋在父亲的怀抱里获取着暖意和安宁,父皇抱着她走啊走,走啊走,一切是那么地安闲自得。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他那年富力强的父亲在瞬间变得苍老,她自己也从孩童瞬间成长。她又望见了高高的宫阙,那宫阙仿佛直入云霄,但依然是喋血刀光,依然有着嘶鸣悲号......她亲眼见着兄长子侄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嫂嫂们被抢去凌辱。她想喊,却不知为何发不出声音。她想阻止,却不知为何身子始终无法动弹。忽然一个侍卫正要将一把长剑刺入她那刚满月的侄儿身上,她终于喊出了声音:“不要......”蓦地,她又一次从噩梦里惊醒。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的怀抱里,不,准确地说,是自己紧紧地偎在他身上,从他身上索取着暖意。
“做恶梦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赫连漪不用看也知道,那正是萧允晏。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问,然后靠向床边,尽量让自己离他远一些。
“这是本王的寝帐,本王不在这儿,又能在哪里?”说着话,他向她挤过去,想拥住她因为噩梦还在浑身颤栗的身躯,却被赫连漪本能地避开,萧允晏只得抚了抚他的额头,柔声道:“你今日可把本王急坏了。”
赫连漪望了望自己身上只着一件中衣,惊恐出声:“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觉得呢?”萧允晏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赫连漪此前一直迷迷糊糊,最新的记忆还是在地牢里,可她实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的,又被他怎样对待。但此时,她已经渐渐清醒了过来。在见到萧允晏之前,她早已将萧允晏的脾性和过往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是何等傲气之人,一时便放松下来,“殿下身为大梁的九皇子,何等金尊玉贵,自然不会趁人之危行不轨之事。”
萧允晏终于笑了笑,“你明白就好,本王没必要在你不省人事时强行要你。你方才一直发冷,军医说用体温来给你取暖是最好的效果,你那婢女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本王就只好委屈自己给你取暖了。”
赫连漪又问:“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地牢里发了烧,我一路将你抱回来的。你那婢女说的,你已经答应给本王侍寝了,所以,就将你抱到我这里了。”
萧允晏笑了笑,眉眼间透着一股邪气,目光不离她的脸,慢悠悠地吞吐出声:“美人在侧,辗转反侧,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萧允晏忽然张开双臂,还是将赫连漪半搂在怀里。
“殿、殿下,温病是要传染的,我还没全好,殿下还是别离我这么近。”赫连漪又惊出一身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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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发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