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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涛哥,呆会你带人过去,万一与矿上保安真发生冲突了,可怎么办呢?”军余走到张涛身边,忧心忡忡道。
      军余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矿上保安那都是经常打斗的凶狠之辈。
      下冲村是人多,可如果发生混战,不一定就能打赢。
      就算是打赢了,也必然会有不少伤亡。
      这种结果,不是下冲村能承受得了的。
      再说,万一因此诱发更大的事故呢?下冲能有谁可以去善后呢?
      最主要的是,冲突发生了,又产生了伤亡,而死者家属赔偿又没有得提高,那这次行动就毫无意义了。
      “放心!这一点我做到了。”张涛解释道。
      “我们过去主要以震慑为主,目的是给兰花婶多争取点赔偿,会尽量避免直接冲突的!”
      “这样就好!”军余松了口气。
      “军余哥,还有两件事得辛苦你去落实一下。”
      “说吧!什么事?打架不行,跑跑腿还是可以的。”军余表态道。
      “明早你带几个人去乡政府,把这事情反映一下,尽量争取他们的支持!”
      “这事情你不说我也会去的。不过…”
      军余神色犹豫道,“要想得到他们的支持,恐怕会有点难。”
      “你知道,这些人多半与煤矿有利益勾结,屁股不可能坐我们这一边的!”
      张涛脸上掠过一丝恼恨。
      他继续说,“你再安排几个人明天进城上诉。”
      “进城上诉?”军余担心道,“有用吗?”
      “甭管有不有用,先把事情闹大,炒得人尽皆知。”
      “市委、人大、政府、政协、政法委和相关单位都要去,尽量让所有主要领导都知道这事情。”
      余一脸懵逼看着张涛,没有接话。
      张涛知道他心里疑惑,便又接着往下说。
      “要去的话,肯定得带上诉信。我简单想了想,上诉信标题就是,《凤形煤矿,国矿变死,事故不断,为什么?》。”
      “辛苦你今晚写下粗稿,安排人进城送给高子。由他润色修改,打印出来,再分送各单位!”
      “放心!村里人只要跑跑腿就行,其他事高子都会做好的!”
      “那行,我现在就去写稿子!”
      军余有点无奈,他堂堂村干部,居然受一个毛头小子安排指使。
      “国矿变私着墨尽量少些!”张涛提醒道,“这几年的矿难事故写具体点!”
      事情全部安排妥当后,张涛向他母亲走去。
      “妈,您也在啊!”
      面对母亲,张涛的语气远没有刚才的激情,而是充满了忧郁、羞愧和胆怯。
      他不敢抬眼迎上母亲那关切、慈爱的目光,把头埋得低低的,仿佛自知犯了错误,等待父母责骂的孩子。
      春花那张憔悴的脸上,似乎终日堆积着劳累、忧愁、怨气、怒气。
      每次看到这张脸,张涛心里,就像打翻五味瓶一样,不是味儿。
      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爬动,缓慢而费力,悲壮而沉重。
      他不敢碰,似乎一碰,就会掉下什么来。就仿佛瓷器掉到地下,会发出碎裂的声响。
      “涛古,回来了?”春花平淡地问道,语气里却是满满的温暖与关心。
      她把张涛拖到身边,上上下下细细地打量着。
      她没有提高考的事,可眼光却似乎窥视到张涛的心里,揣测着落榜给儿子带来了多大伤害。
      张涛唉了一声,又转变话题问:“爸呢?他怎么没来呢?”
      “他呀!”春花有些怨气地说:“白天多喝了点酒,早就睡觉了!”
      “家里一切都好!你先安心帮兰花家把这事办好再说。”
      春花知道,儿子出头做这件事,会有一定风险。
      不过,她能阻止吗?
      没有人出头讨说法,兰花一家子怎么过下去呢?
      “涛古,呆会去双峰,要学会保护自己,沉着冷静,多用头脑,多听村里长辈的意见,千万别冲动!”春花提醒道。
      “你小姨父在矿上守大门,有事也可找他商量一下!”
      说完,她疼爱地看儿子一眼,又走到兰花身边,加入那支劝慰大军队伍里去。
      兰花至今还扑在自己男人尸体上痛哭。
      张涛很想走过去给些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兰花身边,还有不少能说会道的大妈大婶,似乎也轮不上他去说话的份。
      在兰花哀嚎声中,张涛的心更加郁闷、难受起来。
      他仰望漆黑的夜空,不禁痛苦的想,刚才,自己悲痛与愤怒的吼声,能把全村人的同情与怒火点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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