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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我给朱元璋打工那些年7...)[1/2页]

朕只想要GDP 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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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府令的人选最终得以确定,但朝堂之上的火/药味儿却并没有消失,甚至于越来越浓。
      具体表现就是三位反正功臣至此彻底撕破了脸。
      内侍高声唱喏,宣布退朝之后,满朝文武纷纷离殿,就在多数人都在殿外穿靴子的时候,尚书令潘晦言笑晏晏,旁若无人的吟诵《阿房宫赋》:“……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嬴政点了个踩,并且发起了举报】
      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
      独夫……
      潘晦所说之人,舍窦大将军其谁?!
      所有人都听得出此话中所蕴含的深意,窦敬自然也听得出。
      周围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到他的脸上,透露着探寻与打量之意,窦敬心头怒起,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举目环视四周,那些目光的主人便宛如受惊的飞鸟一般,惊慌失措的逃离了。
      潘晦就在此时大笑出声:“还真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呐,哈哈哈哈!”
      窦敬冷冷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潘晦毫不畏惧的回望着他。
      周遭人眼见两位当朝重臣短兵相接,不敢发出一声,殿内气氛凝滞的近乎可怕,落针可闻。
      如是过了半晌,窦敬唇边溢出一丝冷意,朝潘晦点一下头,先行举步离开。
      潘晦同样微笑着向他颔首致意。
      百官先后离开,不多时,大殿之上便只留下潘晦一人。
      也只有这时候,他脸上才显露出些许疲色,低声喟叹道:“百年成之不足,一旦败之有余啊。”
      身边陡然传来一声笑。
      潘晦回头,便见数人粗细的盘龙柱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内侍,手持拂尘,微微含笑,正看着自己:“尚书令是在说窦大将军吗?”
      “不,”潘晦摇头,眼底浮现出一抹苦涩:“是在说我自己。”
      继而他整顿衣冠——这位叱咤风云数十年的尚书令、曾经匡扶过大行天子的反正功臣,居然向这个内侍躬身低头了:“请代我往后殿去拜谒天子。”
      内侍柔和的笑了笑:“天子知晓尚书令忠君爱国,特意使奴婢前来为尚书令引路。”
      ……
      一切都完了。
      这是今日站在朝堂之上,听到最终以河南尹朱佑为少府令的决议被通过之后,潘晦内心深处的想法。
      少府令毛绰当街被杀的消息传到耳中,潘晦立时拍案而起,再得知杀人者乃是窦氏的门客之后,他心里已经涌起一股不祥之感。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吗?
      昔日肝胆相照的战友,终于也到了拔刀相向的这一天。
      亲附潘家的朝臣齐齐看向他,姨母带着儿媳妇跟几个孙儿披麻戴孝来到了他府上,哭声震天,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反应。
      潘晦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行动。
      毛绰,九卿之一,几乎可以说是潘氏利益集团的二号人物。
      这样一个人物被当街杀了,他这个党魁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日后如何服众?
      即便是窦家,即便是武城侯,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潘晦开始复盘整件事情——报复只是手段,他必须要找到那条引发冲突的导火索!
      窦敬被封王之后,窦氏一族行事愈发跋扈,甚至于将手伸到了少府,对此,毛绰不止一次同他抱怨过。
      彼时潘晦只能苦笑着宽抚他——我的尚书台都被窦家安插了人手,何况少府?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毛绰对此有些不满,但还是应了,没有跟窦家发生大的摩擦。
      既然毛绰已经退了一步,那引发血案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潘晦细细盘问了跟随毛绰的小厮,从他口中得知了武城侯此前下帖邀请毛绰过府宴饮一事,眉头便是一跳,招手唤了心腹过来,吩咐道:“去打听打听,看武城侯那天还邀请了什么人。”
      心腹领命而去,很快便来回禀:“武城侯只给少府令一人下了请帖。”
      潘晦若有所思。
      武城侯是窦敬的长子。
      他的态度,几乎可以判断就是窦敬本人的态度。
      武城侯单独给毛绰下帖,是想跟他说些什么?
      为了窦家插手少府的事情吗?
      不可能。
      这段时间以来,窦家人简直要把尾巴撬到天上去了。
      别说是少府,他的尚书台、耿戎的光禄寺,就没有他们不敢染指的地方,他跟耿戎都没等到窦家单独设宴相邀,毛绰这个少府令却等到了?
      怎么可能!
      毛绰跟耿家,一定发生了一件单独指向性的事情,才会出现了这次邀约,而毛绰的拒绝,显然极大的触怒了窦家,紧随其后的就是窦家暴起杀人!
      会是什么事情呢?
      潘晦忽然间想起前两天,尚书台复核奏疏数量时莫名少掉的那一份了。
      他心头陡然浮现出一抹阴翳,马上下令逮捕了窦家安插在尚书台的人严刑拷打。
      对方的确畏惧窦大将军,但他潘晦又岂是善与之辈?
      被擒住的那个名叫褚道隆的郎官几乎是涕泗横流的哀求他:“尚书令,我要是说了,窦大将军必杀我满门,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啊——”
      夜色寒凉,月上中天。
      潘晦披着大氅,淡淡道:“窦大将军能杀你满门,我便不能吗?同为反正功臣,窦大将军敢杀九卿,我就算逊色他几筹,难道还不能灭一个六品郎官满门?”
      褚道隆汗流浃背,瑟瑟发抖,战栗着左右迟疑。
      潘晦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把你知道的原封不动的告诉我,你会死,但是我会告诉窦敬,你为了保全家人,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为窦敬保密,被我杀掉泄愤,你在地下祈求窦大将军能够保全你的家人。不过我有一点要提醒你,灭门这件事情,我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你只能输一次。”
      褚道隆的脸色,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惨白三分。
      潘晦问他:“来吧。告诉我,你的选择。”
      褚道隆颓然跪坐在地。
      他嘴唇嗫嚅几下,低不可闻道:“是我在呈送陛下的奏疏里,发现了一份匿名弹劾窦氏一族的奏疏……”
      潘晦眼底诧色一闪即逝:“匿名?!”
      褚道隆懦弱道:“是。”
      潘晦迅速抓住了重点:“笔迹如何?”
      褚道隆道:“分辨不出是何人所书。”
      潘晦眉头微皱,有了答案:“窦家觉得,这封匿名奏疏是毛绰所上。”
      褚道隆没有做声。
      因为毛绰已经用性命证明了这一点。
      潘晦不由得出神起来。
      这件事,真的是毛绰做的吗?
      既愤恨于窦氏跋扈,又被损害了自身利益,且不愿暴露本来面目,倒有些像是毛绰的手笔……
      但潘晦心知肚明——不可能是他。
      因为所有奏疏都须经尚书台,才能呈送到天子面前,而他为尚书令,也就是说,理论上所有奏疏在天子御览之前,他都会先行过目,这份奏疏即便真的递上,多半也会因为匿名,内容又涉及窦氏一族的缘故而被他拦下。
      毛绰怎么可能不事先跟他通风,就上这样一道奏疏?
      理论上是这样。
      可是事情出了一些变故。
      尚书台里,一个被窦家安插进去、具有检阅奏疏资格的郎官,在尚书令之前对奏疏进行预检的时候发现了这份奏疏,将其扣下,递交到了窦家手上,继而窦家通过某种途径得出了奏疏的主人乃是毛绰,邀约不成之后,终于引发了这场血案!
      潘晦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实在是非常巧妙的设计。
      他,尚书令,血案发生之前,根本不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一封检举窦家的匿名奏疏。
      窦敬,窦大将军,发起这场暴力屠杀的时候,也根本不知道尚书令潘晦对这封检举奏疏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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