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us从一阵头痛中醒来。
等他挣脱困意,张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睡在Potter庄园里的自己的房间，而不是Black家,这让他恍惚着松了口气,然后跳下床换了件衣服。
“勒皮！”他叫嚷着这儿的家养小精灵,“给我来点东西吃！”他空荡荡的胃部正在抱怨。
哐当一声，家养小精灵没有出现,他最好的朋友出现在门口,端着一个大盘子。虽然手上没空,但James用脚踹开了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我们的Black先生终于清醒了，哈？”James说着,放下那个大托盘,Sirius非常高兴这上面搁满了果汁、肉粥、饼干和三明治，他一把抓起汤勺,被James狠狠打了一下。
啪！
“嗷！”Sirius吃痛了一声,“James,我没惹到你吧！难道你端这么多东西来就让我看看？”
James的双目在镜片后紧紧地盯着他。
“吃饭之前我要审问你，大脚板,”James清了清喉咙，抽出魔杖指着哥们,抬抬下巴，“你还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吗？想好了再说话！”
“当然,”Sirius吊儿郎当地说，“喝了不少酒——他们那‘不能告诉大人的风味果汁确实不同凡响——狂欢,然后问问你的心肝宝贝儿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结果被一拳捶到肚子上。”说到这儿他还笑了声,“他可真有劲儿。”
James的杖尖儿立马抵在了他的脖子上,Sirius这才抬起双手，停止发笑。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Sirius，”James没好气地说，“我是认真地要审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s口气轻松地说，再次试图拿起三明治，可惜James做好了准备，他胳膊一转，托盘就被挪开了。
“好吧，”这有着黑色长卷发的大男孩对他的哥们一摊手，“看起来我不交出一点什么东西，我是没法填饱我的肚子了，对吧？”
“对，没错，”James挑眉，举高托盘，“我勒令你把你那满肚子的想法吐给我看。”
“其实也没什么，”Sirius用讲述今日新闻的语气说，“我就是很想和你的心肝宝贝儿交朋友，你知道，他一直很讨厌和我接触，但是你和我弟弟都爱他，这让我很头疼。”
James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我第一天认识你吗，大脚板？”James瞪着Sirius，就好像后者脸上不是在笑一样，他斩钉截铁地道，“我知道你想和一个男孩交朋友是什么样的，你和我交朋友后我们还认识了月亮脸和虫尾巴，记得吗？还有Frank——不，别想搪塞我，你才不是想和他交朋友。”
“噢，我怎么了，我只不过是对他非常关切，”Sirius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小东西。”
James把托盘放到床尾，左右看了看——就好像会有人在他家偷听一样——他凑过去抓住Sirius的衣领，飞快地对他呲牙：“看在梅林的份上，Sirius，和我说实话——如果你连我都要搪塞，那我真想和‘我的心肝宝贝儿一样给你一下。告诉我，”James停顿了一下，“你是想要——追求他吗？”
“为什么这么问？”Sirius听见这种颇具想象力的话，倒是也不震惊，只是挑起嘴角来构成一个他最熟悉的混账笑容，说实话，这传闻已经在Hogwarts传了快几个月了，确实也不稀奇了，漂亮男孩总是容易惹来绯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昨天只是和他友好地拥抱，又没有把他堵在角落里吻他——”
“噢梅林——不要说！”James一听‘吻他，就难以抑制地抓了抓头发，“他还是个孩子，不要提什么‘吻他！我不想在脑子里看见这种画面。”
“你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Sirius机敏地反问，“所以，看在梅林的份上，你怎么就觉得我要追求他呢？”
“因为我见过你和你交往过的那些女孩，特别是难搞的那些，”James腾地一下站起来，“我是说，经常在路上故意撞翻她们的论文，藏起来几张，挑挑刺又还给她们；对她们的小饰品施展魔咒，先变几个搞笑的，再赔她们一个好看的；经常捉弄她们，挑战她们最拿手的科目，却又在竞争时接近她们，穷追不舍；不经常和她们甜言蜜语，却总揣测她们的心，和她们说一些直击心底的话，好让她们觉得你是和她们匹配的唯一——”James一边说一边摆动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但是我们几个都知道————能让你着迷到从此不看别的女孩一眼的美人至今还没出现呢，从这方面来说你就是个混账，Sirius，被你甩掉的女生站在一起能绕魁地奇球场一圈儿！”
说完，他还总结道：“后面这部分很像你现在做的事情——讨人嫌与死缠烂打，然后比以前更不得体。”
“我们的字典里哪里来的‘得体，”Sirius在James踱步的时候，成功捞到了一个三明治吃，他非常享受地眯起眼睛，“我们只要享受到过程就行。”
James猛地一转头：狐疑地盯着他：“所以你享受被弗朗西斯一拳锤翻在地的过程？你是哪里有问题吗，大脚板？”
“不，”Sirius说，“我享受他硬是要装作非常厌恶我，端起架子来跟我说话的过程——还有打探他秘密的那个过程，而且他是个漂亮的小东西，盯着他我是不会那么容易腻味的。至于结果，”Sirius在床上盘起腿，拿着三明治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虽然这么说非常Slytherin，但是为了得到结果我可以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James一副‘你好恶心的表情：“我不能理解你的乐趣在哪里
“好吧，”Sirius几口吞掉三明治，“我知道那是你的心肝宝贝儿，所以我必须对你解释清楚——是这样，在和这个德国来的小宝贝接触几次后，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James挠了挠耳朵：“我听着呢。”
“他很喜欢我的脸——”
“梅林的袜子啊，Sirius，我没见过比你更自恋的人了——”
“不，他真的喜欢，很多时候我觉得他要爆发了，但是在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他的表情会有变化，他会忍耐一些情绪——但我确定他不喜欢我这个人，所以他就是喜欢我的脸而已。”
“照你这么说，他也喜欢我的脸。”
James在表达完鄙视后说。
“当然，当然，他挺喜欢你的，”Sirius倒回到枕头上，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用一种惬意的姿态说，“所以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喜欢我的脸，却要装作讨厌我——我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
“噢，聪明极了，大脚板先生，现在你知道极限在哪里了，”James嘲笑道，“还得到了一个令你像只乌龟一样倒在地上的结果——所以那个极限是什么？你说了什么去冒犯他？”
“冒犯？”Sirius说，“不，这谈不上冒犯，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它给了我一个非常可贵的信息，对我挖掘他的性格与秘密有非常大的帮助。”
“虽然‘挖掘性格这件事听起来有些诡异，但——说说看，”James颇有兴趣地坐回到了床上，“你要是给个有用的信息，我就免掉替弗朗西斯给你的那一拳。”
Sirius做出一个‘那你确实得免掉的表情，然后清了清嗓子，打了个响指。
“我说要代替他的朋友，和他做朋友，”Sirius说，“要我说这可称不上冒犯，Regulus真不该泼我那杯水，我就是靠得近了一点——我还扯上了你呢，如果他对你表现的友爱是真的，那他不该觉得这是冒犯——然后我叫他忘了他原本的朋友，他就给了我一拳。”
Black家的长子双目极其有神，他又打了个响指：“他想必是有个极其亲密的密友，或者有个男朋友，或者有个女朋友，对他极其重要，这才让他这么失态。”
“这又怎么了——你还好意思说失态？”James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昨晚喝酒喝那么多才叫失态。”
Sirius反问他：“那你见过这样的Slytherin，或者说是纯血——见过这样的人抛开魔杖打人吗？在公共场合，不顾形象，也不管对象是谁的那种？特别是他这种平常异常谨慎，善于忍耐的人？”
James：“……我很想赞同你，但是大脚板，我觉得我没法像是你一样对此津津乐道。”他直白地说，“在我看来，这是很正常的——小弗朗西斯是个温柔的孩子，他只是——在Slytherin里需要一点保护色。”
“是吗，那为什么你不这么说Snape？”Sirius慢悠悠地说，“你的百合花也经常说鼻涕精是个很好的人，要你多多了解他——我看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James对他翻了不知道第几个白眼。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态度也很奇怪？”Sirius夸张地挑眉，“我知道你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你很少这么喜欢一个男生——还是个Slytherin。就几个月，James，几个月，你们把点头见面作为开始，现在他是你的小宝贝儿，而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没有移情别恋。”
其实他没和James说的是，这也是他探索巴沙特秘密的原因之一：James和巴沙特之间的关系建立得太快了，太不合理了——他觉得在不是十一岁新生的前提下，James对巴沙特的重视度一路飞速上升是很不正常的事情。没错，他很漂亮，没错，他对James态度柔软，没错，他博学多才。
但如果James能因为这些而青睐一个人，整个Gryffindor的人都可能已经沦为James的心肝宝贝儿了。
“噢，额，”James想了想，“我当然没有移情别恋——我爱Lily！但是弗朗西斯，他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和Lily的感觉不一样，你懂吗？他人那么好，还那么可爱啊，我觉得我就像是有了一个小弟弟——你看，你知道我是不会有弟弟的对吧。他就很像……”
我期盼已久的那种弟弟。更为幼小的家庭成员s想。
“我和你也是一见面就成了死党，”James说，“你怎么解释？咱们俩的姓氏对立度可比小弗朗西斯的身世背景可怕多了。”
Sirius耸了耸肩，算是个敷衍的回答。
“说真的，别再这么挑战他的极限了，”James说，“我爸妈看见你也吓坏了，听说了后都觉得你不该这么干。”
“怎么，他们也喜欢他？”Sirius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James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当然——他那么乖巧可爱！”
年轻的Potter先生如此宣称，俨然是遗忘了，昨日他的小可爱是如何凶猛地抢夺了别人的缎带的。
…………
“什么！！！！”
Harry认命地捂住了耳朵，而Draco一跃而起，火冒三丈地在地板上重重地来回踱步。
“他——怎么——敢！”
假如现在Draco面前站了一个年轻的舅舅，Harry坚信Draco是会掐死他的。
“忘掉我，忘掉我？！接受他？！让你和他分享秘密，分享荣耀——梅林知道他有什么荣耀，脑子不清楚，害得自己在监狱凭白待了十年的荣耀吗？！他居然还说十三岁可以换个朋友，要做你最亲密的朋友，要你跟他喝一杯，他——那只愚蠢的狗——他怎么敢！”
Harry听见‘那只愚蠢的狗，颇有点纠结到胃痛——他觉得Snape对他教父的咒骂深深影响了他的教子。即使少年版本的Sirius干了讨人厌的事情，Harry依旧爱他成年版的教父。
突然地，Draco停止折磨地板，他猛地一转头看着Harry：“梅林的胡子，你没有喝酒吧！这是什么宴会，随随便便就让人因为酒精而疯狂？！”
“我当然没有喝酒！”Harry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在Gaunt庄园喝酒！”
他的酒量有多差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而别的不提，考虑到科学家们对醉酒后人体某些器官是否能工作的研究，Harry认为，‘喝醉后无法维持假脸这件事情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而未成年最好不要在不安全的场合摄入酒精。
“你怎么觉得我会听一个喝醉了的Sirius的话，”Harry无奈地说，“你忘了吗，又一次他喝醉了——我是说成年的那个——他就在屋子里骑他的飞天摩托车，一边唱摇滚乐一边试图碾压他房子里的每一件古董。”如果不是Harry用魔咒东挪西飘地清出一条道，又拜托Peter及时追上去，格里莫广场的惨状会让Black家的所有画像都要气活过来。
“是啊，疯狂的Black，我不该对他有什么特别光明的设想，”Harry捂着耳朵，Draco的口气凶狠得能吓哭十个小朋友，“他怎么敢那么说！谁让他这么做的——盯着一个他不喜欢的学弟，喝醉了都要骚扰他？！哈！”
Draco焦虑又恼火地咆哮着：“替代我？谁都不能替代我！谁要是敢有这样的想法，我会拼着进阿兹卡班，也要咒得他去见梅林——”
全房间的物品都为他那燃烧的魔力而漂浮、颤动起来。对一个从小学习魔法的孩子来说，这意味着极其难得的魔力暴动的前兆。
“停一下，停一下，”Harry不得不做了个手掌下压的手势，让房间里的东西都落回去，“我没有答应，我没有答应，我没有答应！Sirius就是——喝多了，你知道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喝多了会做什么，所以和我开不好笑的玩笑——我揍过他了，你冷静一点！”他上前一步，拽住Draco的袖子，和他面对面，再握住他的肩膀，“冷静，Draco。”
“我要杀了他！”Draco红着眼睛、气喘吁吁地说，“我要拧断他的手，用恶咒让他一个月不能说话。”
“冷静！”Harry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差点用上扩音咒，“我没答应他！！你得听我说话，而不是听到某个点就暴怒！！”
事实上，Harry用的是倒叙，他先解释了为什么他这么早就这么匆忙回来了，结果听到Sirius这里，Draco的脾气就……和Weasley双胞胎制造的烟火一样炸开了。
“…………哦。”
Draco脸色苍白地停了下来，Harry觉得他是被自己那一声吓到了，因为他的停顿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
这让他有点懊恼——这次冷战使他变得有点，额，怎么说，耐心缺失。
冷静，冷静。他反复在心底对自己说。
Harry深呼吸一口气——他发现Draco同时也在做这件事情。
好吧。好吧。
““我很抱歉。””
两声抱歉重叠在了一起。
这成功地让Harry和Draco对视着沉默了，两个人脸上都是尴尬。
“为什么你要说对不起？”Draco总是首先发话的那个，他瞪着Harry，把嘴唇抿成一条缝隙，眼皮狂跳。
“因为……我吼了你？”Harry发现自己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你又为什么说抱歉？”
“因为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我可能对着你发了一万次脾气，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你，而且这几天还对你很差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我不敢相信，吼我是多大点事情，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
第 316 章 哈利披马甲的日子（七十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