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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柄!
      余夏都看呆了:“!?”
      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吗!
      哦对!他不是人!
      大叔却没有意外,欣慰哼笑道:“哼,看来平时的训练没有白费!”
      你们平时到底在训练什么东西啊!空嘴接白刃是吧!真就在训狗了是吧!以后的就业方向是马戏团是吧!
      无忧挑挑眉,扔掉匕首,直接反身一个飞踢踹在狐狸肩膀上的血洞上!
      他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重振旗鼓,正欲向前方这两人发起冲锋时,却发现无法再往前多走一步。难以对抗的力量在身后扯着他的尾巴,回头望去,却见一个不到他腰腹高的小姑娘仅凭一人的力量将他牵扯住。
      “不会再让你往前走的!”
      极光憋红了一张小脸,用尽了全力,甚至脚底下的土地还因为用力过猛而陷进两个小坑。
      “————”
      真是奇怪,这些兽人为什么要与他战斗,他们共同的敌人不是人族吗?只要他杀了那个人族,大家不都恢复自由了吗?
      可是为什么?!
      不解和烦闷逐渐在心中膨胀,狐狸感觉烦躁极了,急切地想要破坏些什么,他怒吼着,尖锐嘶哑的鸣叫让在场所有听力敏锐的兽人难以忍受。
      可就在此时,比之更为刺耳震鸣的鹰泣响彻云霄,引得众人纷纷抬头张望——
      “嗖!”
      一支速度极快的飞箭在空中只剩下一道残影,以极其完美的角度刺入了狐狸因抬头暴露出来的脖颈,而后有一粒以普通人的视力完全无法察觉的小石子击中注射器的后柄——
      几乎是下一瞬间,原本还怒冠冲发的高大兽人猛地一摇晃,竟就直直地倒下了!
      “……”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所有人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半天没有动作,视线死死盯着已然倒下的狐狸,生怕他再次站起来。
      结束了?
      狼人少年眨眨眼睛,浑身被汗水浸湿,胸膛大幅度起伏着,他想到了什么,转身想要向余夏报告这件好消息,却看见了远处的白翎、小玉和夏橘皆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连声呼唤着:“余夏!余夏!”
      而在他们中间,黑发少女已经闭上了眼睛,脖子上的绷带因血而染红了一片,脸色苍白地仿佛马上就会停止呼吸……
      “……余,余夏?”
      他的声音在颤抖,一步、两步,最后飞奔过去,轻轻捧起她的脸颊。
      好冰……呼吸也好轻……
      “余夏?”
      少年又唤了一声,生怕轻地生怕惊扰了她。可少女却没有任何反应,安安静静的,如同睡着了那般。
      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滑落,少年眼中充满了茫然,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在睁开眼睛,再唤他一声无忧……“余夏,余夏,余夏……”
      他只能不停念着她的名字,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捂暖她冰冷的脸。
      “……别叫了,我还没死。”
      突然,双眼紧闭的少女有气无力地开口道,脑袋晕得睁不开眼,但完全能听到周围这些家伙已经把她当死人了。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所有人表情都凝固,连无忧脸上的泪水都吓在了半路。
      下一秒,他直接扑了上来,尾巴摇个不停。
      “余夏余夏余夏!”
      “别,别晃了!再晃真的要……死了。”
      苍耳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那时还是一个被人族饲养的兽奴,所生活的地方有很多像他一样的狐狸兽人,但他却又是这里面最不同的一个。
      因为他力气大,且比其他狐狸生得壮,所以他时常被“特殊关照”,戴上极为沉重的脚枷和项圈,被灌进奇怪的药,如此反复,他也逐渐习惯了被如此对待,即使手脚带着十斤重的枷锁也依旧能如常生活。
      变故发生在一个晚上,他所在的这个房子屋顶忽然坍塌,一瞬间,还处于睡梦中的同伴们都成了瓦砾之下的残魂。
      他也不例外,被大块的石头压在底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没办法,官兵追过来了,只能先把这个窝点销毁掉才行。”
      他听见废墟上的人族如此说着,将最后一个炸药包塞进瓦砾地下,紧接着便逃之夭夭。
      “嘣!”
      一声巨响,他却因祸得福,被炸飞到很远的地方。但神奇的是,他还活着。
      没想太多,只知道自己重获自由的小狐狸一路往山上狂奔而去。
      在那里,他现在的母亲——一只普普通通的雌性赤狐,她刚生了孩子,似乎也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把明显体型比她还大一倍的狐狸给拖回了自己的巢穴。
      苍耳这个名字正是母亲给他取的。
      他当时正是体力充沛到没处发泄的年纪,整天跑进草丛一玩就是一整天,等母亲叫唤着回家时才带着一身野草回去。
      狐狸母亲并不会人类的语言,但他却完全能够理解这些声音的含义。
      她会让他躺下来,用牙齿一颗一颗将身上沾着的球形植物摘下来,他被弄得痒痒的,便不停地在地上磨蹭着,把这些刺刺的小球弄得到处都是。
      “你这孩子……”母亲看着他哭笑不得,突然起了一个主意,“你的名字就叫苍耳吧,跟你一样,都是刺刺的,怪黏人的。”
      苍耳?
      是指这个小东西吗?
      他不明白自己跟这小玩意儿哪里像了,但是母亲给他取得名字,他欣然接受。
      可是画面猛地一转,他又回到了那天晚上,母亲被人族从巢穴里粗暴地拖拽出来,那些手臂粗细的棍棒一下一下抽打着试图反抗的狐狸。
      重物敲击脑袋的声音如刀一下下捅进他的体内,可他早就毫无反抗之力,被屈辱的压在地上看他们对家人施展暴行。
      “不要……不要!”
      血流了一地,不断灼伤他的眼睛。
      他的母亲……被人扒了皮,血肉暴露的肢体像垃圾一样被吊起来,只剩下两颗外露的眼珠……而在母亲的旁边,四只同样血淋淋的肉块挂在竹竿上,风一吹便轻轻晃动——
      有声音在他耳边低吟:“都是你的能力不足。”
      “你太弱了!才保护不了重要的人!”
      “你是个——”
      狐狸兽人猛地睁开眼睛,那极为惨烈的一幕才总算从眼前挥散。
      他……现在在哪里?

第42章 梦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