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点了点头,这一点头等于就是默认了许纤尘以及陆潮生的恋爱关系。
*
一个月后。
陆潮生的病情得到好转,身体逐渐恢复了过来,发生在南浔的那场疫情也取得了完全的胜利。许纤尘重新回到了上海,退掉了原本长租的公寓,打算与陆潮生住在一起。沈渡财大气粗,将他们先前住过的那套别墅直接送给了二位当作是提前的新婚礼物,陆潮生没说什么,然后笑纳了。
倒是许纤尘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无奸不商,等他结婚的时候,我们岂不是还要送一个几百万的礼物作为回礼。”
陆潮生心里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个没事,那我就赶紧把你娶进陆家的门,然后生一个孩子,到时候满月宴周年宴升学宴,有的是他掏腰包的时候。放心,他还没玩够,怎么也不会赶上我们的!”
“你怎么比沈渡还要像奸商,怎么净想着掏空他的钱包……”
“我这是报复他当日跟你表白的仇呢!”陆潮生说,“他之前向你表白,差点抢了我重要的人,我知道他这人重财,当然也要让他领悟一下重要的东西被人时刻算计的感受了!”
许纤尘:“……”幼稚鬼!
严冬消退,春寒料峭。许纤尘受周超的旨意,带苏半夏、安宁等调香师赴英深入与m.c的合作。巧合的是,陆潮生同时也要赴英参加一场钢琴大赛。
大家同乘坐航班,苏半夏可怜巴巴的咆哮抗议:“纤尘姐,你这是赤裸裸的在欺负我们不能带家属啊!我也太惨了吧,出差跑这么远的地方也就算了,路上还要被强行喂狗粮!”
下了飞机,街头的古典建筑还能隐约可见哥特式的墙瓦,这次与许纤尘他们接触的负责人是leslie,简单的短会之后,leslie把许纤尘拉到了一边,说道:“有一个人想见你一面。”
许纤尘的团队之前与m.c合作制造的香水品牌在英国销售很火,她现在已经是国际盛名的调香师,每天想要见她的人很多。但是能让leslie代为引荐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陆潮生除了练琴的时间,其余时间都用来陪在许纤尘身边。一个小时后,他们在咖啡馆见到了一个英国少年。英国少年看了一眼她旁边的陆潮生,目光一愣,“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潮生眉也不抬:“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许纤尘这才恍然想起来,这位少年就是那次在西雅图打败陆潮生的英国选手布莱特。
许纤尘指了指身旁的陆潮生,用不太标准的英文说:“这位是我的男朋友。”
布莱特一怔,起身就要走。许纤尘忙喊住他:“我听leslie说你有事找我,你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就要走?”
布莱特回头,他确实有事要求许纤尘,但现在看到她与陆潮生的关系,就迟疑了。
一旁的陆潮生看出了他为难的地方:“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好了,不用考虑太多。西雅图那一战,确实是我自己技艺不精,不会将责任推到任何人的头上。”
布莱特这才放宽心:“许小姐,我想请你帮我母亲完成一个愿望。她和你一样,也是一名调香师,她这一辈子都在钻研调香,调出的香水也都是为别人而调,这辈子都没为自己调过一瓶香水。前不久,她被诊断出了癌症晚期,生命垂危,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我想恳求你为她调一瓶香水,作为她最后的礼物。”
许纤尘一怔,“为什么是我?”
布莱特解释:“你是我母亲很欣赏的一名调香师,前不久你为m.c公司调制的那一瓶产品在英国深受喜欢,如果是你为她设计的话,她应该会十分满意的。”
许纤尘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这份工作。
布莱特以为她在犹豫别的,转头对陆潮生说:“这次英国的钢琴大赛,我同样在场,如果你愿意替我说服你女朋友的话,我愿意放弃参赛的资格。”
布莱特是陆潮生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他退出的话,等于直接将奖杯拱手让给了陆潮生。
但他显然不够了解陆潮生,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他打趣说:“我们之间需要一场公平的对决,你还是收回你刚才的话吧,不然实在影响我在我女朋友眼中的形象。”
许纤尘与他相视一笑,你在我眼中还有形象吗?上次是谁趁机逼着她喊老公来着?!
布莱特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冒昧了。
一个正值烈焰繁花年岁,本就该睥睨四野的少年,却为了实现母亲最后一个愿望,而对昔日对手以及昔日对手的女朋友做出请求,许纤尘也感到一丝动容,没有理由拒绝,“为了不影响我在我未来老公眼里的形象,我决定答应你的请求。”
*
一周之后,钢琴决赛拉开帷幕。
赛前准备期间,侍者递来陆潮生经常喷的那款名为玫瑰陛下的香水时,竟被他主动拒绝了。他之前经常使用这款香水,只是因为缺乏心里安全感,贪恋这款香水给他带来的安逸,而如今,他拥有了一个许纤尘,带来的效果远超过任何一款香水。
坐在观众席的许纤尘隔着一个舞台的距离远远看去,样式简洁的燕尾服穿在陆潮生的身上自有一种华美之感,长身而立,凛凛一躯。说不清到底是衣服衬人,还是人衬衣服。指腹敲下的一个个音符如流水一般泄出,坠落,汇成一条银河,荡起观众心间一阵涟漪。
比赛落幕,毫无意义,陆潮生稳坐冠军的宝座,消失了一段时间,他的技艺不但没有退步,反而更加精进。
回到后场,布莱特并没有失去比赛的挫败感,反而拉住陆潮生表达谢意,“许小姐设计的香水我的母亲十分喜欢,她调了一辈子的香水,第一次收到为自己私人定制的香水。虽然她还好死很遗憾的走了,但走得十分安详,那个味道想必她会永远记得。”
他们握手的那一幕被人拍到,发到各大社交网站上,一度传为美谈,很多人说这是音乐与音乐之间的交流,但鲜少有人知道真相。
比赛之后,主办方特意为他设了庆功宴,不过陆潮生并没有做停留,在返回中国的前夕,他有一个更加重要的计划要做。
他答应许纤尘要带许纤尘在拥有世上最准确的时间的地方,看一场日出。他们连夜坐着火车来到了格林威治天文台,两人横跨隔断经线、划分南北的本初子午线,站在世界中心的位置,他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他的声音郑重而低沉,“纤尘,嫁给我。”
许纤尘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笑了,“我愿意。”
纸短情长,情多万千,把余生交给时间,时间是检验我爱你的唯一标准。这正是陆潮生选在这个地方求婚的初衷。
许纤尘闭上眼睛,感受来自他温热而潮湿的吻,气息起伏,缠绵悱恻,原来,原来世间万般相逢,最终都将归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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