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当然当然听过,令尊令尊功德无量,治国有方,晋国有此君实是大幸啊”
悟空丝毫不吝溢美之词。心中却是暗道,当然听说过,你爸恐怕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掉进厕所里死的君王了,这么鼎鼎大名谁不知道?
等等,晋景公?公元前475年三家分晋标志着战国的开始,那现在应是
“师兄,不知人间如今是何年?”
“十七年。”慧泽脱口而出。
听了对方的回答,悟空开始还不太明白,随后又暗暗叹了口气。《曹刿论战》中第一句就是“十年春”,这里的十年便是鲁庄公在位第十年。类比来看,这“十七年”想必也是指晋景公在位第十七年。可悟空也没办法根据这样的信息转换成他熟悉的公元纪年。
想到这里他也一阵懊悔,可惜曾经没有把东周的历史学好啊……
海朔突然插话道:“师兄身份尊贵,从小就享尽荣华富贵,又为什么要出家呢?”
慧泽嘴角突然一动,习惯性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面无表情,“身份尊贵……难道是好事吗?”
海朔却没看出他情绪的细微波动,仍没心没肺地说到:“当然了!那可是一国储君啊,举国都在手中,我要是你,肯定天天纸醉金迷,才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学法呢!”
慧泽摇摇头:“师弟此言差矣,我不是储君,只是王子,只有大哥将来才能继承父位。而且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为王应该怎样吗?从小不能和正常孩子一样玩,而是在宫里独自一人读书。一年之中也看不到几次父母,还常常在恐惧之中度过。从八岁懂事开始,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被噩梦惊醒,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当作交换利益的工具。”
说至此处,慧泽又平复了情绪,语气十分平淡,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经历。
在中国古代,质子是一种特殊的文化。就是通过将本国王子、世子作为人质送到别国,来达到建交的目的。若是两国安然无恙,质子自然也能得以保全。可若两国一旦开战,质子就是最早死的。因此说慧泽从小提心吊胆也不为过。
悟空也附和道:“据我所知,王子,尤其是太子从小就要训练得喜怒不形于色,要将心中的感受深深埋藏,不能随便流露,这样才能让臣民认为自己神秘莫测、时刻胜券在握。就连平时吃饭都要每菜吃一口,不能表现出对哪道菜的偏爱,防止有人下毒。”
慧泽听完笑着点点头:“说出来不怕二位师弟笑话。小时候,在十四岁那年,正是情窦初开,我喜欢上了一个在宫里常常遇到的姑娘,我总是想方设法去找她说话。后来,我告诉父王,我很喜欢她,长大后一定要娶她,让她一辈子幸福。”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有些像是在讲笑话一样,只是单纯觉得十分可笑,而没有丝毫它意。
“父王听完没有反应。三天之后,我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尸体。
“父王说,我们从一生下来就被剥夺了拥有感情的资格,因为我们身上背负的是国运,一切都要以国家的利益为重,在国家利益面前,一切情感都要避让。
“后来,我遇见一位高人,劝说我放弃俗世的一切,指点我到南赡部洲灵台方寸山……至今,已经五年了。
“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们,一生无忧无虑,不必像我一样当初我也是不甘身陷桎梏之中,才出家修行,只是为得一清净而已。”
悟空听了,苦笑道:“师兄常年居于宫中,自是不知凡生疾苦,您从小锦衣玉食,体会不到黎民之苦,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师弟怎又论起经来?依我看,经无繁简之分,道无高下之别,只要静心参悟,总会有成。”慧泽反驳道。
“是是是,师兄说得是”悟空无奈道,这种事实在是解释不清。
此时气氛已微微有些压抑,良久海朔才问道:“师兄说的那个高人,是师父吗?”
慧泽摇头道:“不是,我并不认识他。只知他也是方外之人,是他指引我来这里,我想那人应该是师父的朋友吧。”
海朔听了这些故事,变得有些拘谨,小声道:“抱歉,让师兄想起了伤心事”
“哈,没什么,很久以前的事了,也没什么值得伤心的,就是个故事而已。”慧泽随意地摆了摆手,面无波澜。
(本章完)
第23章 难食新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