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什么尺大的玉佩,赤金的龙凤,白虎皮的座椅,千年的人参,乱七八糟,应有尽有。
阎象流着眼泪对我说:“将军,刘勋上勾结袁术这乱国贼臣,下连结淮南悍顽痞奴,表里为奸,狼狈相结。城狐社鼠霸民产业,吮民膏血。仅寿春一地,为其所害良民不下数千家,抓良民逼索财物,拆房舍以勒军需,杀人如麻,磬竹难书,不杀刘勋,对不起淮南百姓。”
我点点头,回答了一个字:“杀。”
刘勋一死,阎象完全控制了淮南。他的本事完全显现了出来,只凭着淮南一地的自救,没花我多少钱粮,居然就让普通百姓安定了下来。
这期间,政务上我交给了阎象,地方的军务却是由刘晔为主策划地,而且效果很明显。原本淮南地方有几个豪强,以郑宝、张多、许乾等为主,刘晔在消灭郑宝地过程中,他亲自设下鸿门宴,一刀把郑宝的脑袋砍下来,然后骑着郑宝地马,打着我的旗号,一举就把郑宝数千精兵接收了过来,而没有费我的一兵一卒。这之一后,刘晔又主持对拥兵数万的庐陈策进行讨伐。他步步进逼,边进军边安抚,只用了一个月的时就,就将陈策击杀。
此外,刘晔把他的好朋友介绍了给我。
这个人,叫鲁肃。
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这样好的交情,所以当刘晔把鲁肃招到我的幕下地时侯,几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鲁肃现年二十五岁,只大我一岁,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出生时其父就去世了。和祖母共同生活。家中异常富有,但由于祖辈无人出仕为官,鲁肃的家虽然资财丰足。但并不属于士族阶层,只是那种在地方上有些势力的豪族。
与后人心中那个老实忠厚地鲁肃不同,他体魁貌奇,少时就胸有壮志,好出奇计,且爱击剑骑射。性格豪放,不重钱财。由于家道殷富,他常招聚少年,一起讲兵习武。晴天,偕众往南山射猎。阴雨,则聚众讲习兵法,以此练习武艺。他在袁术手下任东城长,由于袁术倒行逆施,所以他弃官而走,原本周瑜向他发信。让他过江,他也有了这个打算,可是被我封锁长江过不去,就留在了江北。他与刘晔是幼时同窗,交情很好。
与鲁肃一番谈话之后,我发现,鲁肃是这个时代少有大局观念的人。\\\\\而且。他对孙策和周瑜,提出自己的看法是,以包围为主,步步紧逼,让其归顺。这与我地想法正好相同。
我就是要采取武力威胁为主,政治招降为辅的手段,来让孙策为我所用。
虽然说小霸王孙策勇力过人,但是眼下与我相比。那实力还是天差地远。
我眼下坐拥荆、豫、徐三州之地。又有兖、司、扬三个铁杆盟友,益州、雍州、凉州虽然割据。但明义上都表示了服从,再加上天子大义,朝军队的威风,实力可算如日中天。而孙策眼下只有扬州六分之一的一个吴郡,南面的会稽郡还在王朗的手中,严白虎等豪强还在抵抗,扬州刺史刘繇、豫章太守诸葛玄紧守城池,新封的江水中郎将刘磬步步进逼,丹阳太守太史慈(新上任的)立马横枪,招兵买马,精壮的丹阳兵数量猛增,庐江太守陆康闭关自守,长江上甘宁甘兴霸战船摆动,黄叙吕蒙居然常常摸到孙策的老营里来。
在这种情况下,孙策就算有天大地本事,也是无力回天了。
不过,一则小霸王孙策打仗的本事不凡,又有一个周瑜在旁边协助,我就算是进攻,也不是轻易就能得手的;二则孙策新近向天子献表纳贡,表示服从天子的命令,同时在进攻袁术的过程中,他几次提出要出兵协助,现在打他有点下不了手;三则我对孙策还是很喜欢的,少年时地情份,杀了他父亲的丝丝歉意,都让我有些不忍下手,特别是见了袁曜和袁晖之后,我更想起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于是就更不想动手了。
三月份,我上表天子,派朱治为使者,招抚孙策。
朱治眼下已经因功升为豫州刺史了。我为车骑将军,总兼着豫州牧也不象回事。当年,孙坚也不过就是豫州刺史。不知道,朱治与孙策相见,会是一个什么情形,是相对痛哭,还是黯然伤神?或者公事公办,没有个人感情在内?
不论如何,在我这里,一件东吴国是不可能出现了。黄河以南,是我的地盘,我要荡平所有的反对者,让大汉以最快的速度实现重新的统一,恢复正常地轨道。
我从九江出发,前往豫章,见刘繇等人,商议进兵之事。
路过庐江,见到了陆康及其少子陆绩,侄孙陆逊。陆家的这几个孩子,个个看起来都那么聪明。席间,我说起襄阳的太学,有襄阳三老为师,有蔡邕为客座,是多么的繁华。这两个孩子果然目有羡慕之意,我当下写下书信,推荐他们入太学。其实陆康也有这个权力,但是他不好意思用罢了。
陆康对我解他围城之难和消灭庐江巨贼陈策的事连连表示感谢,并且承诺,攻打孙策,要人他出人,要钱他出钱。
我笑了,说:“眼下我只要一点,那就是陆老先生好好保重身体,让庐江从战乱中恢复过来。”
陆康哈哈大笑:“有了大将军这句话,陆康拼着命,也要再活十年。”
离开庐江,坐船向南,渡过长江,前往豫章郡。豫章郡治是南昌,也就是现在的江西南昌,郡下共有二十一个县。这两年,在诸葛玄的治理下,郡中事务有了较大的改观,民力得到恢复,汉民与山越地关系得到改善。未到南昌,就算到江南上一只战船如离舷之箭一样向我这边射过来。船头上站立一人,玄色盔甲,身姿挺拔,年岁不大,却是满脸胡须,仔细看时,自是我地堂兄刘磐。
说起来,与刘磐好久不见了。这些年,他领兵在外,帮我讨平南部荆州,上防益州,下制扬州,省了我多少的心。人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知道,若没有刘磐,这些年我地发展绝不会有这样顺风顺水。他眼下统领虎牙军,为江水中郎将,是我手下六大中郎将之一,其余五位分别是射声中郎将黄忠、陷阵中郎将徐晃,羽林中郎将魏延,虎贲中郎将文聘,屯田中郎将纪灵。刘磐这些年,历练有成,单有武技一向,初来荆州时,他在黄叙面前过不去几个照面,可是现在,黄叙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可见他进步之大。大江之南,他称为豪勇之士,与太史慈交手几次,连太史慈都称赞刘磐武技不俗,算得当世勇将。除了武技,我更佩服刘磐做事稳事,敢担大任,从来不怕困难,不讲条件的品格。他是我血肉至亲,却从来只把自己视为普通一兵,从来没有过恃功自傲,或自以为身份不同而傲慢无礼。在我们族中,这是最强的一个人。
“贤弟!”刘磐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儿。两船相去还有丈许,他手抓缆绳,身子飞起,直荡到我这边船上来,咚的一声,好象是打夯一样,我这巨船几乎都要抖上一抖。
我连忙迎上前,抓着他的手,感觉他那双手,长得如木挫似的,密密麻麻的全是铁硬的茧子,脸面青红,是整天在江上被江风吹的,站在面前,就好象是一座山,踏实,稳重,让人心里安定。
“我说哥哥,您现在也是中郎将一个了,怎么还这样,就不能容两船拖锚,搭上跳板?这江心浪大水流,万一有个闪失,不把兄弟我坑死了?”
“哈哈哈,原来咱们在高平的时候,哥哥我是见水就晕,现在,我从这跳下去,不换气我能一直游到南岸,比你这船还快,你信不信?”
“信,我怎么能不信呢。”
我拉着他回到舱中,让卫士献茶。刘磐话多,自坐下嘴就不闲着:“我说兄弟,你是不知道,听说你要来,可把我给乐坏了。我和诸葛玄说,我兄弟喜欢茶,你想办法弄点好茶来。诸葛玄让人上匡庐云雾中采出了新茶;我呢,从樊口让人捕了五百来斤缩项鳊(即武昌鱼);就是刘繇这个家伙不行,他居然连点好酒都弄不出来,我哪能饶他,硬是让他把那一百坛苍梧清给吐出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我:“兄弟,你瘦了,累得吧。我算了,这几年,你几乎是无战不与,把一个个厉害的解色挑翻在地,哥哥我高兴啊。现在,你成了车骑将军,全国的将军,除了伯父,就属着你大,这回,可给咱们高平刘氏露了脸,哈哈哈!”
看着刘磐真情流露,我心中也是感动,原本还想与他说一说如何对付孙策的事情,眼下看来,还是先放一放吧。曹操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人生能有几回醉,兄弟相逢,且醉这一回又何妨。
“你的缩项鳊先弄几条过来,我这里还有点父亲从襄阳给我送来的宜城春醴,咱们且醉他一场。”
当夜,我就住在了刘磐的军营之中。
大江之上,江风浩荡,明月升起,乌鹊南飞。
我与诸将,在船头痛饮,直到天明。
第二二六章 刘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