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漫长,难捱到要用年岁计算。
一生苦短,不知何时开往至幸福。
我希望我幸运,尝饮当中的甘甜。
我也希望我经历,不错过其中的酸涩。
该来的请让他来,请他悄悄的来。
爱情希望她来,来的时候带一点浪漫。
友谊希望他来,来的时候少一些沉重。
钱财也希望他来。
富贵希望他来。
我生于北方。
北方的雨水并不比南方丰沛,连成网,密成线,星罗棋布。池塘的布局随意的多,坑坑洼洼的像青春期男孩脸上的痘痘。水也是少的可怜,仿佛一过了那个夏天,男孩长大了,一切又都变成阿猫阿狗玩腻的毛球,在角落里蒙尘落灰了。
因为有更好的玩伴。
因为有新鲜的追求。
跑得慢的人也有,比如我不愿改变。
懒散的人也有,泡在水潭里不舍上岸。
守旧是为了缅怀,慵懒则是懒惰的肉性。
但我永远记得结束的时光,在儿时的欢快记忆,是那些围绕在水塘边的生活。我喜欢钓鱼,就像当初喜欢你的瘾,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小时候上学像做游戏,我总是很开心的踏入学校,寻找一起逃跑的人。
那时我奶奶照顾我,我围着她,像泡进一罐蜂蜜当中去。每次她把我送到学校的座位,每次叮嘱过后,我总能得到几毛的硬币。假装要用心复习,在欢愉的空气中得到称赞之后,我便隆重的携款潜逃。临走时还不忘嘱托,几颗糖果和稚嫩的铅笔字一起推到同桌女生的眼皮底下。
“喏,帮个忙”
然后你知道的,我自带的衣袂飘飞的光环,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可能那时候我小,还不懂这叫做装逼。反正就是贿赂同桌帮我请假,我自己好出去玩。
这样的把戏很多。
这样的同桌很少。
钱我基本上都买了鱼钩,鱼线是买不起的。有时候奶奶不给我零花钱,我就偷偷的把家里的铜丝铁块拿去变换,虽然钱很少,却也支撑我粗鄙的钓鱼事业。我一直不认为钓鱼是一种爱好,我倒觉得它像一份事业,虽然我不及格,从中毫无收益,但我收获的快乐颇多。
难过的日子不全是难过,它带我沐浴大把大把的阳光,使我变得开朗,也教我越来越沉默。
后来,我上了大学,到了别的地方,对钓鱼的感情不改。
我从未见过那么丰富的水资源,到处都是,沟挨着沟,塘连着塘,像万山的沟壑,像地道的堡垒,串成串,连成片。
我欣喜不已了,忘情的高歌。
我摇摆摇摆,我逛淘宝,我看渠塘,我夜里做线组,我白天打漂甩竿,我痴迷忘我,我如颠疯狂。
任性的后果,是不及格的成绩单。
远走的代价,是与异性擦肩错过。
那几年,我哪里钟情什么女人。于是更加疯狂的游走,远远的偏离一个轨道。别人的青春喂狗,我的全部投喂了鱼。
如常的夜晚,我在学校池塘夜钓。点点路灯的光亮倾泻,投下和煦温暖的灯光。我专注的紧盯着湖面的信号,像深情地望着一位美人。
鱼获是经常有的,在时光流逝之后。但我大抵是不要的,结束的时候放生,做一次虔诚的投拜。每次都是这样,看似无意义的取舍,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是为了教它做人。
十一点多一点的时候,我不得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再晚一点的话,宿舍就要关门了。
今晚的鱼获并不多,也许是天冷的缘故,鱼儿并不怎么开口。看着鱼护里面唯一的一条巴掌大的红鲤鱼,我心情很是感慨。想着偷望一眼周围,确定没什么人之后把它送回水中。
可是,我背后五点钟方向怎么会有一个妹子,还他妈的双眼痴痴的盯着我看。
卧槽卧槽,吓死爹了。
正在我决定要不要拿尿呲她的时候,姑娘开口了。
“可以把你钓的鱼送给我一条吗?”说完,她径直走了过来。
“不要啊,呀买碟,难道这还是个爱吃鱼的女鬼?不对啊,女鬼这么可以这么漂亮?算了,来就来吧,我这麒麟臂可不是白练的!”说着就要抽出我二十一尺长的枯法师。
越来越近了。
“哎呀,这个女鬼笑的好美呀”我放下了手中的鱼竿,总觉得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嗯,就是这样”我迎面走了过去。
“喂,你没事吧?”她缓缓说道。酒窝很漂亮呢。
“卧槽,我他喵的在想什么啊?”视线随即转移到了别处。
好吧,我们后来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聊聊人生。
原来这个姑娘一直想养一条鱼,但是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卖。晚上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刚好看到我在钓鱼,就想讨要一条。因为看我过于专注,又不愿意打扰我。
故事大概就是这样。
谁说钓鱼毁一生,突如其来的春雨,我竟然联想到爱情,浑身淋的湿透。
而后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她向我介绍她的室友和朋友,我开始走进她的生活。至于我,我的世界只有鱼,它们单单会吐泡泡而已。
有天下午在宿舍睡了很晚,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睡意没了,肚子却异常的饥饿。掀开被子大吼一嗓子。
“还有喘气的没?”刷刷刷,从各处被窝里探出四个圆滚滚的人头来。
“喊你妹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做春梦了吧您!”
丫的,我就不爱和这帮脑子里只有官的人渣打交道。
“睡你妈逼,起来嗨”说完,我下床把他们的被子都掀飞了。
等我们到食堂门口的时候,三楼已经闭了灯,只有二楼和一楼的部分窗口有餐出售。除了零星几个拥挤些需要排队的窗口有人之外,整个餐厅空落落的。
好容易排队点了餐,拉开易拉罐的啤酒,准备动筷。这边电话响了。
是她打来的。
我起身站出两米的距离,左手轻搭嘴巴上面,很优雅的吐出一个喂字。
我听见抽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打在我心房。
“鱼儿不行了…它好像快要死了……呜呜,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了……我,……我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它就这样了,……你,你快来啊……呜……”
由于打开的方式实在太快,我有点懵,隐约中听见余儿出事了,还以为是她的室友余美丽,她平时都喊她余儿。
“呼,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立刻去找你!”
&n
鱼的葬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