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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用沉默在回应卫庄的试探。
      卫庄忍不住凑过去:“师哥,在噬牙狱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盖聂的眉毛动了动,像是颤在卫庄的心头。他听见他张开嘴,慢慢说:“救人。”
      卫庄嗤笑几声,声音就响起在盖聂的耳边,呼出的气吹动了他灰色的头发:“不,你在缅怀。”
      纵与横,十三年携手御敌的过往。
      盖聂的睫毛再度刷过卫庄的手心,他在黑暗里睁开了双眼。隔着手背,卫庄又看见了一双沉浸了日落琥珀一样的眼睛。心中栅栏轰然倒塌,猛兽被放出牢笼,卫庄压上去,就这单手遮住对方眼睛的姿势,狠狠地占据他的嘴唇,舌头侵入口中,狂烈地翻弄着。
      盖聂一惊,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命门,微微用力——
      卫庄毫不在意被制住弱点的不愉快,盖聂的良心和弱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进攻比往常更狂暴,原本带着酒意的嘴唇更有温度,但几番呼吸交错,冰冷化作滚烫,因为短暂回忆浮出的温暖也彻底被迸发的欲|望撕扯。
      这像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强者较量,成年男人的唇与女子不同,没有柔软香甜的触感的,彼此间贴在一起,并不会令人觉得温软舒适。并没有人享受这样过于激烈的碰撞和吮吸,像是噬咬一般的用力。
      盖聂浑身绷紧。
      没有人妥协,唇齿像是较劲一样不肯放松。两个人都是强者,示弱的机会或许就那么一两次。卫庄更加用力地将他的眼睛捂住,借着这股力道将他按在树干上。
      喘息、挣扎、妥协,渐渐沉重的呼吸,强者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退让是不可逆转的自暴自弃,蛮横也是犹疑自问的试探。
      三十年,他们的生命中只有剑。
      十三年,他们有了各自的轨迹。
      渊虹和鲨齿重新聚首的那一天,原本以为终结的宿命却被阴差阳错地改写。
      注定不会相交的两条线交缠在一起。
      你,是此生唯几认可的人——不,或许比这个更多。
      但,多的是什么?
      我不懂!
      也不需要懂——
      我只是,想要这样做……
      原本的冷化作热,交织成一种暖的热度。暴戾的噬咬也慢慢缓和了趋势。
      黑暗的世界里,每一下触碰都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清晰。
      盖聂的眼前只有安静与浓黑,但他的感官已经充斥了某种气息和漫上心头的回忆。同心同频的震动从身体传到指尖。
      他的手,松开了。
      卫庄想,盖聂终究还是选择了退让。
      这个天底下,再没有人能够让盖聂一再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冷硬的唇角逐渐松和下来,作为奖励,卫庄放松了噬咬力度,放任自己侵染上对方嘴里微醺的气息,纠住对方退避的舌尖,用与方才完全不同的热情地厮磨,带出缠绻的意味。
      盖聂的呼吸不再平稳,他不知所措,但没有转开头。
      卫庄用自己的方式去试探他的底线,他仿佛无师自通地学会的唇舌交缠的乐趣。
      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原来世上竟还有可以这样完完全全,既需索取求又是抚慰的亲密。与在剑术上的突破同样令人欲罢不能。
      他退开了一点,松开盖聂的嘴唇,却沿着男人刀削般的唇线一点一点轻柔地亲吻,然后加深。最后在重重吮吸过他的下唇之后,慢慢松开了盖聂。
      额头相抵,气息仍交错。
      盖聂喘得厉害,他在努力平复着。
      卫庄低声说:“庖丁在噬牙狱听到的话,你信么?”
      盖聂略微回神:“章邯负责影密卫,这样粗浅的疏漏不是他的作风。”
      卫庄扯扯嘴角:“在这一点上,看来你想的和我一样。”
      盖聂:“聪明人从来不会在失败之后才想下一步。章邯早就在留下伏笔。”
      盖聂眉间微微皱着:“三六东郡,是个陷阱。”
      他没在开口,他透过卫庄的肩膀看见天际。刚刚还星辰密布的天际已经被黑暗蒙上一层雾气。但是那种长久以来,那种孤独独行的大道好像从今夜开始,有了变化。
      他们,都有了足以交付后背的同路人。
      或许梦想背道而驰,或许信念既然不同,或许看不到道路的尽头,但,交汇的那一瞬间,就有希望。
      今夜,或有暴风雨……
      暴雨过后,必然是个好天气。
      (补完滚走,感觉会被拍死在树干上)

36.同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