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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局中,张良的声音如同一颗定心丸:“罗网的陷阱已破,诸位准备接应。我等只为救人而来,不可恋战。”
      原本占据上风的秦军在流沙入阵后开始混乱,有人再度击鼓:“不可放了死囚脱逃——”
      话音刚落,就看见坑底抛起两个人,正是伏念与颜路二人。
      张良手中的灵虚一动,挥开一片空地,使得二人平安落地。他上前以剑阵相互,一时竟也激动地只能说出“两位师兄”四个字。
      伏念颜路二人身形憔悴,却仍如松竹般挺直,手中持剑看向师弟:“坑中尚有儒家弟子,我们尚能自保,与大家共进退。”
      正在此时,便见白衣剑客腾空跃起,一手提着一个浑身泥水的人上来,落在地上才松开手。
      张良忙令儒门中来营救的弟子前去接应,护送孱弱受伤之人快速撤退。
      盖聂并不多言,待到这两人安全之后,又重新入坑救人。
      监刑官连忙大声敕令埋伏的秦军阶段叛逆的退路,然而手下的秦军阵列却被白凤指挥的凤凰冲的七零八落,如同一盘散沙。
      监刑官咬牙道:“可恶。”
      秦律严苛,这次失职,等待他的恐怕是帝国最严酷的刑罚。
      赵高在山岗上,玩弄着手里的玉杯,他笑嘻嘻道:”东皇大人,再不出手,儒墨纵横的叛逆,就要逃出生天了。”
      东皇太一伸出一只手,其上是漆黑的颜色,不露一线肌肤。那只手在空中轻点,明明相隔百丈,却仿有佛操控山川之力。
      盖聂送上坑底最后的儒生,抗秦义士开始准备撤退,他们扶着受伤的人爬上凤凰的背。
      雨又开始下起来。
      卫庄的声音传来:“操钩临渊,饵而投之,必得其鱼。”
      盖聂的目光与他看向同一个方向:“谋之于阴,成之于阳,是为神明。”
      卫庄冷哼:“阴阳家的人,看来已经把把自己当作了神明。”
      盖聂目光垂下,他的木剑已经染血:“而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饵。”
      鲨齿只震动,许久不曾痛快饮血的妖剑早已蠢蠢欲动。
      不仅是剑在动,似乎整个大地都在摇动。
      随着黑袍人动作,天空中的太阳太阴星骤然大亮,平地中雨水逆势而上,在平地之中凭空卷成雨柱。
      卫庄看向盖聂,对于阵法周易,盖聂研读揣摩更多。
      盖聂微微颔首:“能因能循,为天地守神。这是东皇太一在借用天地之力布阵,妄图扭转乾坤。”
      卫庄讽刺冷笑:“有趣,妄自阴阳家出自道家一脉,如今却是依附权势,逆天而行。”
      雨柱上达天地,与黑压压涌动的滚滚乌云连成一片,其间影影绰绰竟然透露出一艘船的影子。
      庖丁对这艘船很熟悉,他瞪大了眼睛叫道:“奶奶的难道我的眼睛花了,怎么是蜃楼飘着半空之中?怎么到哪里都有这艘船?”
      赤练的链蛇软剑割开一个秦兵秦兵的喉咙,看着他喷洒鲜血倒在地上,语气仍如往常娇媚:“蠢货,这不过是阴阳家的幻术。”
      庖丁揉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我只看过人家变戏法变个小东西出来,没想到阴阳家能变出整艘蜃楼?”
      高渐离皱眉道:“蜃楼上有人!”
      盖聂望向空中蜃楼,此刻目光中微微带着惊讶:“是天明。”
      天明站在蜃楼船头,他身边还有阴阳家的大司命,公输仇正在指挥蜃楼启航,齿轮转动的巨大声音如同闷雷滚动。
      “大叔—大叔——大叔快来救救我啊——”
      大司命妖艳的红唇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异手在天明后脑勺敲了一下:“真是没出息,之前不是还叫嚣着要给人颜色看么?怎么一见你大叔就成了废物。”
      荆天明后脑挨了一下,呲牙咧嘴叫着:“你懂什么,那是我大叔!我可是剑圣唯一传人,当着他的面欺负我,就是踩了剑圣和鬼谷的脸面,你们可以小心了——”
      卫庄“啧”了一声,看向盖聂。那目光是在嘲笑他的眼光。
      盖聂还算镇定,他道:“天明身上带着的半块玉环,并非寻常事务。恐怕正是启动幻音宝盒的那一快。只有他来了,这个阵才能启动。”
      卫庄咧着嘴:“有意思。”
      七

73.雨血蜃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