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请陛下脱下龙袍?
“陛下,臣昔日习武之时,便是从练力,扎马二事开始,练力通四肢百骸,扎马可力从地起……”
骆思恭就这样在院子里给朱由校上了第一节传武课,虽然只是些锻炼身体的方式,而且朱由校由于身体原因,做出来的形状都不怎么样,可是骆思恭仍然是马屁不断。
不一会儿时间,“远超微臣”“当为天下魁首”“陛下早习武十年可战千军”的各种夸赞的词便都说了几遍。
“骆卿啊,没想到这武艺一道,看着别人练以为简简单单,自己上手,竟然如此困难。”
朱由校不多长一会儿便有些面色潮红,脸上也落下一些汗水,不过四肢倒轻快了许多。
传武确实有其特点,锻炼的方式并不针对肌肉,而是多出于对筋的抻练,当然,这其中可能也有骆思恭知道皇帝陛下体力不怎样的原因。
“陛下向来为国操心,身体乏累,再加上习武年岁大了一些,这都是正常的。”
骆思恭在太监们几乎快化为实质的仇恨目光中给皇帝陛下披上大氅,跪下请求皇帝先进暖阁,等待天气好了再练。
“行吧。”
朱由校有些恋恋不舍地走进房间去,坐在椅子上,几乎将茶壶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陛下,且待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一些了,到时候臣再进宫给陛下看一些把式,按照如此练习,不用三年,便是辽东的老兵也难以接住陛下几招。”
“骆卿这是吹捧朕呢,要真像骆卿所说,那袁经略可要头痛些日子了。”
骆思恭也恰到好处的笑了两声,心中大石头落地。
要是陛下一直像现在一样,君臣温和对话聊天,那倒也不错。
而且,当今朝堂什么最重要啊?或者说历代朝堂什么最重要啊?
官位?财富?
“简在帝心”四个字最重要!
皇帝知道你这个人,那就够了!
骆思恭正在臆想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甚至挑战一下张维贤站位的时候,朱由校突然开口了。
“骆卿,平日里读书吗?”
“陛下,臣这些日子,在读一些东林先生的文章,当然,以臣之微末学问,自然没有什么见地,只是修一修道德,内检下自身罢了。”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一时无言。
骆思恭非常识趣,知道陛下没什么事了,连忙告辞,等到朱由校准了以后,便要退出屋外。
“骆卿?”
“陛下,臣在!”
骆思恭挺起胸膛,一副赤胆忠臣模样。
“回头叫个出身不怎样,在锦衣卫苦熬苦业的人来,朕有些事情要安排,嗯……叫个百户吧!”
“臣领命,臣斗胆问一句,陛下所要安排为何事?臣好去择几个百户,挑选一个最会办事的。”
骆思恭自认滴水不漏,却没想到天启皇帝语出惊人。
“别斗胆了,最好别知道,知道了会掉脑袋。”
骆思恭大吃一惊,下意识抬眸,却看见天启皇帝的表情,深邃中带着洞悉一切的感觉。
“臣妄自揣测上意,臣罪该万死!”
骆思恭福至心灵,直接跪了下去,嘭嘭嘭磕了几个响头。
“骆卿,不必如此,只是这事是非太大,朕担忧骆卿安危,才不与你说,无需如此,去找人吧。”
朱由校笑着安慰两句,看见骆思恭又站了起来,小心翼翼打算出门,这才轻轻饮了口茶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骆卿,有些书,可读可不读,不要读,有些话,可说可不说,不要说。”
骆思恭一震,后背上白毛汗茫茫出。
“臣,领命!”
“下去吧。”
第7章 骆思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