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于是急忙放了些枯枝落叶进去。
放油,菜下锅,顿时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荆玉突然觉得这屋子里没人说话安静得可怕,便随口说道:“谢三哥真是厉害,之前我和师父也提到过我们府的药材价格太高了,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谢三哥竟能把这当成一条生财之道。”
“谢三是跟着商队见多了,遇事想的就是能不能从中获利,你没接触过这些,怎么知道呢?”薛羿也是随口回答:“不过他要是真能把这事做成,恐怕在咱们府他都能有一席之地。等你多接触你就知道了。对了,他打算在哪里种?”
荆玉手中不停的翻炒,口中说道:“谢三哥说村子里地恐怕不够,他和庆安山的白老爷商量好了,他租他们家的地种。”
薛羿一愣,庆安山,白家?难道是他今天见到了那白富商家?这还真是有缘分了。
“说起来谢三哥这生意做得也难,听说他将谢家二老的棺材本都借出来了,和家里两个嫂嫂闹得也有些不愉快,要是这生意成了还好,要是不成……”荆玉一边念叨,一边翻炒,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这火怎么没了?”
薛羿听到这话,身体一僵,手中忙把枯叶往灶膛里塞,希望火能再起来,荆玉转过来一看,便见最后一点小火苗颤颤巍巍的熄灭了。
荆玉顿时无话可说,她从小就听见家中长辈夸奖自家大哥天资聪颖,可是现在,她怎么觉得自家大哥……这么笨呢?
“你这柴放得太多了,你得把它们架起来才行啊,大哥,要不你还是出去劈柴吧,木柴快用完了。”
薛羿被荆玉赶出厨房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第二天一大早,荆玉和薛父说了一声,转头向村尾走去。
今日她要去杜猎户家走一趟,之前听说杜猎户伤着了,也不知道那丫头这两天是怎么过的。
杜猎户家在半山腰,他的妻子和里正娘子是亲姐妹,一直和里正家走得近,可惜他早年丧妻,家中只有一女。
女儿名叫杜柔,是被里正娘子这位姨妈照看大的,性子活泼好动,不会厨艺绣花,反而善弯弓打猎,和荆玉交情极好。
她才刚上山,一串清脆的笑声就传了过来:“我从窗棂里看到你过来了就等不了来接你了,快来。”
一个矫健的身姿快步走过来,和她携手而行。
荆玉听到这笑声心里也高兴,说道:“急什么急,我还能不去怎么的,昨晚下了几滴雨,山路湿滑,你小心一点。”
“这路我从小走到大,还能摔了吗?”声音大大咧咧,满不在乎。
荆玉手提裙摆,小心前行,问道:“听说你父亲受伤了?好些了吗?我带了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来,你看看能不能用。”
杜柔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好着呢,今天还上山去了,之前我去沈郎中那里拿了两包药回来,他还怪我乱花钱 。”
“没事就好,我还想着这两天你爹病了,你可别把厨房烧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可以看到杜家的木屋了。
“我可没有这么笨。”杜柔打开屋门,有些不满,转头又问道:“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荆玉眼珠一转,说道:“哎呀,我忘了,要不我下次带过来?”
杜柔一听此言,还来不及面露失望,就看见了荆玉狡黠的双眼:“好啊,你竟然敢唬我。”她扑到荆玉身上,两人闹成一团。
闹过之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墨蓝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只猛虎,精致小巧,一下子就吸引了杜柔的目光。
“玉儿,你手可真巧。”杜柔捧着荷包羡慕的说。
荆玉轻轻拍了一下杜柔的额头,说道:“说什么呢,我也就会这点东西了,可不会那些弯弓打猎。”
杜柔一愣,随即嘿嘿笑了起来,随即又愁了眉眼:“这日子可过得真快,连我们都快要定亲了。”她这荷包是要来送人的,她的未婚夫婿。
荆玉一愣,她坐在屋子中间,打量着这间屋子,墙壁上挂着两副弓箭,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料做的,因为常年的使用,把手已经发黑,边上墙上还有一串白色的不规则形状的装饰品,听杜柔说那是狼牙,因为天气转凉,屋中的凳子上也铺上了一层兽皮,整个屋子显得野性十足。
可是在窗外,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盆野菊花开得正盛,给这屋子填上了一份柔和的气息。
“你还比我小两岁,即使定亲了,要出嫁也得等过几年了。”荆玉安慰,“说起来,你定的是哪家郎君。”
杜柔双颊绯红:“是县上蒋屠夫家的二郎。”
荆玉想了想,她在县上住了十几年,县上的人多半也都认识,蒋家二郎人长得魁梧,面相虽然凶,但是性子也是个憨厚的,和杜柔也算相配,便彻底放下心来了,笑道:“这下子可好,吴婶再也不用担心你嫁不出去了。”杜柔从小没娘,女儿家会的手艺那是都不会,可让里正娘子这位姨妈着急坏了。
杜柔大笑,笑过之后又陷入了愁绪,问道:“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玉娘,你可想好了?”
荆玉嘴角含笑,眼中却收敛了笑意,坚定的说:“自然是想好了,以我家现在的情况,这会是我最好的选择。”
杜柔摇头,眼带担忧:“你又骗我,玉娘,你这么聪明,不管去哪里,你都会过得很好,这条路会是你走得最艰难的路,我开始后悔帮你了。”
“怎么会呢?柔娘,他是最好的,能够和他在一起,会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荆玉认真道,她的眼中有一种光,此时的杜柔还不知道,这就是情。
9.相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