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镜界。一间宽敞明亮的小屋里,端坐着三位各具特色的人。
一位是穿着白色西装,打着金丝编织而成的领带,这种金丝是一种表面有保暖绒毛的天蚕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高山吃雪莲喝雪水产出的,它们产出的丝仿佛是染上了太阳的颜色,让人有一种如沐春光的感觉。他俊朗的脸就好像是古希腊雕刻大师的艺术品一般,棱角分明,是绝大多数女孩所日思夜想的白马王子的标准模板。他的眼神锐利,就好像是锁定猎物的猎豹一般,凶狠毒辣。为此,他戴了一副单边金框眼镜,希望借此压制一些锐气。
这位先生左边是一位阴柔的男性。他身着一身红色的唐装,就好像是一团燃烧的云彩。上面用金丝绣着祥云、龙与凤。但他们并不像单纯的刺绣,就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它们在血红的“云彩”中游动,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这束缚,冲向深邃的天空。男人就静静地端坐在座位上,像是深闺小姐一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路凌羽,一言不发。
床边坐着一位打扮极其时尚的小姐。紫黑色的头发用绸缎束起,浓密的头发仿佛是紫色的瀑布一般。她的穿着就好像是走国际t台一般,走在街上随时可能会被星探发掘。她的肌肉线条有着优美的弧线,没有经受过大量训练是无法产生这种线条的。她的瞳孔颜色很特别,是像翡翠一般的绿色,这也让她多了一丝神秘感。而这双盯着路陵羽的绿色眼眸中,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而这个被盯着的人,戴着呼吸机,吊着点滴,此时还在昏迷之中。
在一片浓郁的雾气之中,路陵羽正茫然地前行。他眼神空洞,身体上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好像随时会死掉一般。静谧的雾气中似乎有乌鸦在叫。雾气就像是一只小精灵,似乎,在引导着路陵羽前往某处。空气有些粘滞,令人呼吸不畅。一般人的话也许早就停下脚步不再前行,因为这里到处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但路陵羽没有在意,或者说,此时的路陵羽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仿佛是一双大手在后面推着路陵羽前行。随着路陵羽沉重的脚步声,周边的环境也在悄然变化。周围雾气悄无声息地散去,露出一棵棵青绿色的树干。一片死寂,连一只活物的声音都无法听到。愈发诡秘了。青绿色的树干就好像是在守卫着什么,矗立在一条好像是道路的两侧。即使是佝偻了身躯,忍受无尽时间的折磨,依旧立在这里。在道路尽头,是一口清泉。这些树就好像是老迈的骑士,在守护着尽头的公主。路陵羽立在这口清泉前,空洞的眼中倒映出了这口碧绿的泉水。突然,池水开始翻涌,仿佛是什么东西将要冲破某种束缚出来一般。周围陡然变得漆黑一片,目不能视。只有泉涌中似乎有什么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光芒愈发耀眼了,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随着光芒而来。泉水停止了涌动,一个穿着粗布长袍的人型生物浮在水面上。他的双脚并未接触到水面,但水面却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路陵羽只是静静地站在水潭边,双目依旧无神,不知是受了什么外力,鲜血像蜿蜒的小蛇一般,从路陵羽耳朵里爬出。水面上的人朝着路陵羽的方向抬起双手,手中置放着一顶漆黑的像是王冠一般的物品。人型生物微微蜷缩了身子,如同要去觐见君王的臣下一般卑微。他手上的物品泛起一层淡黄的金光,随即飘向了路陵羽。王冠稳稳地落在路陵羽的头上,此时的路陵羽就好似真的君王一般,给人一种想要跪拜的冲动。与此同时,他身上的伤口开始极速愈合,由于细胞高速分裂的缘故,散发出袅袅白烟。路陵羽无神的眼中,似乎有一颗漆黑的火种种下了。水面上的长袍神秘人吐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好像是敲响了寺庙中的古钟一般。尘落了,枷锁也断了。路陵羽眼中的火种逐渐熄灭,紧接着他的眼睑合上,就好像下葬一般安详。周围的黑暗消散了,长袍神秘人走向昏倒的路陵羽,讲他轻轻抱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路陵羽走向水中,像抱着一件艺术品。随着他一步步深入水池中,周边的空间开始破碎。待他完全没入水中时,这个世界像镜子一般,被打破了。只有这一滩清泉,折射着虚无的光。
病床上的路陵羽艰难地抬起眼皮,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似乎带有泪痕的清秀美丽的脸庞。原来是陈以言,看她黑眼圈的程度应该是在自己床前守了很久。陈以言,是路陵羽的青梅竹马。好像从小时候开始,陈以言就很照顾路陵羽。路陵羽无父无母,从小独自一个人住在县城外的一所破庙里。每天靠着野果果腹,偶尔下山去集市上偷几个包子,倒也活了下来。某一天夜里,天空降下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仿佛是上天有无尽的冤仇要倾诉一般。绚烂的闪电像长枪一般将漆黑的夜空划破,也许这是古神降下的天罚吧。年幼的路陵羽蜷缩在破庙的一角,夜晚的阵阵寒意将他慢慢笼罩起来。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感觉眼前的世界像是梵高的画一般,变得扭曲虚幻了起来。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有人影出现在这破败的寺庙之中。好像是个女孩。她抚手摸在路陵羽的额头上,被路陵羽的体温吓得“啊”了一声。路陵羽就感觉这双手好熟悉啊,就好像,是仅存在于他记忆中的母亲的手一般。哈哈,妈妈怎么可能会在这呢。路陵羽感觉象是有巨大的悲伤的洪流将他吞噬。外面的雨,好像是下在了他的心里。那道人影起身向外面走去。路陵羽苦笑,是啊,怎么会有人在意他呢,他只是像一条野狗一般活着的生物罢了。他闭上眼,静静感受那一股心酸的感觉。但过了不一会儿,路陵羽感到额头凉丝丝的。如同沁在春水中一般,被无尽的温柔所包围。原来是她回来了。她没有扔下自己,而是来照顾自己。尽管路陵羽的意识有些模糊,但滚烫的泪水还是夺眶而出。原来,自己这条野狗,也有人愿意蹲下来摸摸头啊。路陵羽想要笑,但泪水止不住地外涌。在那个人看来,路陵羽狰狞的面孔,就好像是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于是,她试探地去触碰路陵羽的手,大概想借此给他一些安慰。她的指尖还未触及路陵羽的手,就被路陵羽死死抓住,她尝试几次挣脱无果,也便任由路陵羽握着她的手。溺水的人看到一切能够支撑他们的东西,都会死死地抓住它。这大概就是希望吧。静谧的夜里只有雨滴滴答答的,更显得十分静谧。这个人就是年幼的陈以言。那晚她心情不好,跑出了家里。跑到镇子外围的时候,天空开始降下豆大的雨滴。周围并没有人烟,没有能够让她避雨的场所。她焦急地往山上跑。因为她
第2章 沉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