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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以毒攻毒34; 的偏方,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负:34;苏神医,我这方子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你徒弟们怕是没见过吧?34; 苏瑶却不急不躁,让王庚取出近期的医案:34;你看这几例蛇咬伤,我们用的是清热解毒的常规方,比你那含砒霜的偏方更稳妥。34; 她指尖划过医案上的康复记录,34;医道不是比谁的方子奇特,是看谁能让患者少受苦楚。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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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郎中面红耳赤地离开后,张思贞不解地问:34;师父为何不直接指出他的方子害人?34; 苏瑶望着窗外新发的嫩芽:34;医者争鸣,要以理服人。他若能回头,便是患者之福。34; 弟子们这才明白,所谓 34;精进医术34;,不仅是提升自己,更是要有纠正谬误的勇气与智慧。
     夏日的暴雨冲垮了城郊的石桥,一位产妇难产被困村中。王庚带着药箱,蹚着齐腰深的洪水前去接生。产妇失血过多,气息奄奄,他想起师父说的 34;血脱者,益其气34;,果断用黄芪、当归配伍,又配合针灸催产。当婴儿的啼哭穿透雨幕时,他瘫坐在泥地里,才发现自己的裤腿早已被树枝划破,渗出血迹。
     回来后,苏瑶看着他带伤的腿,没有称赞,只问:34;当时怕不怕?34; 王庚老实回答:34;怕,怕救不活两条命。34; 苏瑶却笑了:34;怕就对了,怕才会更用心。34; 这句话,后来成了弟子们面对重症时的定心丸 —— 敬畏生命,才能不负生命。
     秋分时,医馆来了位游学的医者,带来西域的药材图谱。苏瑶让弟子们围坐传阅,自己则在一旁批注:34;这 39; 安息香 39;,与咱们的沉香功效相近,可纳入药方。34; 她从不固步自封,总说 34;医道不分中西,能治病的都是好学问34;。弟子们跟着师父学习辨识异域药材,眼界日渐开阔,也懂得了传承不是守旧,是在坚守根本的同时,接纳更多济世的可能。
     冬雪覆盖药圃时,苏瑶的身体渐渐不如从前。可每当有患者求诊,她依旧坚持亲自把关。除夕夜里,爆竹声中,一位老人咳得直不起腰,王庚诊断为肺痨,按常规方开了药。苏瑶看过药方,添了一味 34;冬虫夏草34;:34;他这病拖太久,得加点温补的,不然正气难复。34; 王庚恍然大悟,这味药虽贵,却是对症的关键 —— 师父教的,从来不是刻板的药方,是 34;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34; 的灵活。
     多年后,苏瑶的弟子们遍布各地。王庚在城中开了分馆,门前的匾额依旧是 34;悬壶济世34;;张思贞回到乡下,教村民们用草药防治小病;最小的师妹则带着医书远赴边疆,将中原的医术传到了雪域。
     晨露未曦时,苏瑶已拄着拐杖站在药圃边。看着王庚指导新弟子辨识三七的纹路,张思贞在灶间熬制膏方的蒸汽里核对剂量,她鬓角的银丝在晨光中泛着柔光 —— 这些曾连药碾子都推不动的孩子,如今已能独当一面。
     前日有位患痹症的老妪来诊,王庚不仅准确说出她 34;遇寒则痛34; 的旧疾,还亲自为她艾灸关元穴。那专注的神情,像极了当年自己为他示范针法的模样。老妪临走时抹着眼泪说:34;苏神医,您的徒弟比亲儿子还贴心。34; 苏瑶望着王庚送老人出门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初来时总躲在药柜后,连与患者对视都脸红,如今却能握着病患的手说 34;别怕,我陪着你34;。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诊室,张思贞正在给孩童诊脉。那孩子怕苦不肯喝药,他竟从怀里摸出颗甘草糖:34;先吃药,再吃糖,就像先吃苦瓜再吃蜜。34; 哄得孩子乖乖张嘴。苏瑶在帘后看着,想起这孩子当年抓错药时,吓得把自己关在柴房哭,如今却能把枯燥的医理讲成童谣。
     暮色四合时,药童来报,说师弟师妹们在整理新采的药材,发现一味罕见的 34;雪莲花34;,正围着图谱争论它的药性。苏瑶缓步走去,见他们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画着药材的性味归经,争执声里满是对医道的热忱。她想起自己年轻时翻遍古籍寻找这味药的踪迹,如今竟有这么多年轻人接过接力棒,心里像被暖炉熨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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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清晰认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