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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下拉的长长的,只剩张打着璇儿飘落的雪白宣纸,上面工整的四个大字——四书五经。
      尤记得他黄昶隽刚来我黄府时,还是个黑黑瘦瘦的小萝卜头,当时当家的还是太奶奶,黄蕋是最小的曾孙女儿,一身的臭毛病也是那个时候宠出来的。
      “你是哪家的娃娃,你的父亲母亲呢,为什么要住在我家里?”
      “……”
      “你说话呀!不会是个小哑巴吧,长得黑黑瘦瘦丑丑的。”说着,黄蕋还用手戳了下他的脸,硬硬的,还没有家里的那只大白猫软和。
      “呀!不是是因为你不会说话,长得也不可爱,你父亲娘亲不要你了啊!”忽然,黄蕋似有了大发现,惊呼道。
      黄昶隽少时便沉稳,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是抬眼看了黄蕋一眼。很快又把头低下去了。
      黄蕋这才发现,少年的眼,黑白分明,本应是盈盈流转的光彩,却沉寂一片,暗含威色。
      黄蕋是谁啊!是两岁路都走不稳就指着树顶的窝要掏鸟蛋的主儿,是顶着她老爹的眼刀子敢薅她老爹胡子的小调皮蛋,能把这点儿警告放在眼里?
      “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没关系,没关系,我不嫌弃你,以后你只管做我的小跟班,我保证没有人会欺负你!”黄蕋豪气地拍了拍胸脯,伸手去拉少年的手。
      意料之外地被甩开了。
      “你!”黄蕋彼时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没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姑娘家的矜持想法,只一个念头,气势上不能输啊!衡量了一下双方战斗力,黄大小姐一个“哼”字出了口,手一伸,就冲对方推了过去。
      一秒钟结束战斗。
      还是桐芦惊呼了一声,“哎呀,小姐摔倒了!”黄蕋才回过神来。一边迅速爬起身来,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还在大呼小叫的桐芦,“叫什么叫!”
      打架打输了很有面子的啊!还巴不得整个府里来看我的笑话啊!输给这么一个又黑又瘦又矮的家伙传出去我怎么做人啊!
      桐芦明显没有黄蕋想得那么周全和长远,还紧赶着问,“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脚滑而已,大惊小怪!你已经是十岁的姑娘家家了,行事不能稳重些吗?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所谓恼羞成怒。
      这里一打岔,那边已经有人赶过来了。
      “黄小姐没事吧!”站在爹爹旁边的中年男子黄蕋不曾识得,只本能地不喜,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的,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便将脸调开。耳边一阵风,闻得一阵衣料摩挲,再是一记响亮地耳光,接着骨头同青石地板的碰撞声。
      听得人心悸。
      黄蕋三岁放风筝时,不慎在这青石板上磕破了膝盖,那滋味现下便从伤过的膝盖丝丝蔓延,扣住了心脏,一跳一抽。
      “李平!这小儿你既送予我府上,便算作我黄家人了,这般肆意打骂,是何做派!”黄咸看来也是怒了,平日不见的官威摆出来,还是很有些唬人的。
      黄蕋刚想扭过头来找补几句,一双宽厚的手就盖住了眼。扒拉两下,巍然不动。
      李平不慌不乱,做了个揖,冲着地上喊道:“昶隽,给黄小姐道歉。”
      “……”
      又是“咚”得一声闷响。
      “李平!”黄咸怒道。
      黄蕋再也忍不得,使劲一拉,冲着李平嚷道:“是我自己没站稳,怪不得这个黑瘦猴子。”
      李平居然还扯出一张可以算作温柔的笑脸, “黄小姐没事就好,那下官还有公务要忙,先行告辞。”
      黄咸脸色称不上好看,叮嘱几句下人要好生照看,也离开了。
      只记得那次李昶隽大病一场,黄蕋心中有愧,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惦念着送上一份。待其病好之后,唯一有所改变的是,李昶隽改名黄昶隽,成了黄蕋的哥哥。
      “小姐……”
      “不过是个没喂熟的白眼狼罢了,哪还值得唐姨娘挂心。不过也是,姨娘自己知道不被人记挂的滋味,所以决计不叫府里他人再品味,倒是心细。”黄蕋显然有些气急,语速加快道。
      唐鸢一只染了丹蔻的手指勾住耳畔的发,柔柔绕了两绕,“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出了家门,总有你吃亏的时候。”语气并不如平常那般嘲弄,反而隐隐作叹。
      这样的回应倒显得黄蕋小家子气了,嗤笑一声便挺着腰板离开了。
      前脚刚迈出院内,桐芦就提醒道,“小姐,咱们现在去哪儿啊,自己的院子,为什么走的是咱们不是二夫人啊”
      黄蕋步子顿了一顿,“咳咳,这个……现在不是快到晌午了吗,咱们去芜院陪我娘吃顿饭。”
      桐芦应了一声,两人就走远了。

1.第 1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