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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张蒲钰回过神来,把泛红的手心背在身后,在青色的印花缎子上蹭了蹭。“那鬼丫头倒是惹不出什么大乱子,就是黄昶隽,你把他盯紧点,总觉得他要弄出个什么岔子。”
      黄咸温柔地笑着,顺手将躺椅上的油纸包拿了起来,张蒲钰正要急眼,黄咸用手揽过她,看着她的眼睛,“这个凉了吃了会闹肚子,我再差人给你买就是。”说着伸手把张蒲钰按向自己的肩膀,让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当年许诺让你一世无忧,我食言了。”
      张蒲钰难得温顺,不做回应,却伸手回抱黄咸,还在他背后轻拍两下,气氛刚刚好。
      黄昶隽这边可没有这么好的氛围,“你说什么?”
      来禀的暗卫受过专业训练,除了头顶滑落的汗珠在地上溅开,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内心的紧张。
      “属下回禀,宫里来报,她无法与太后取得联系。”
      黄昶隽缓缓蹲低,与跪在地上的暗卫平齐,眼神慢慢变得残忍,“那你告诉她,我再给她一天的时间,如果没有我满意的成果,弄水街尽头的那户人家,听说还有个漂亮女儿。”
      “是!”
      暗卫领命离去,空气里仍是他们那种人身上带有金属味道的微微有点回甘的味道。黄昶隽大吸了一口气,眼前浮现出多年以前。
      “昶隽哥,爹爹说我笨,说我学不好这曲大韶。”还是扎着两个小揪揪的黄蕋,粉嫩可爱,只是当时的确没什么舞蹈天分。
      “学不好便不学了。”当时的黄昶隽好像是这么回答的。
      “不行!师傅说了,这舞配上仙乐,女子跳起来美的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我也要做天上的仙女。”
      “你这个草包子,当心学做仙女却从天上跌下来。”彼时的黄昶隽怎么那么坏。
      可是没想到,向来娇气爱哭的黄蕋真的下定决心,要练好大韶,一雪前耻。
      于是院门口的那棵大杏树,每每到了半晚,就有一个笨拙的身影在翻转,跳跃。
      很久之后黄昶隽才知道这支舞蹈对于黄蕋的意义。
      “你知道为什么我每天这么努力练习吗?”
      “小姐,桐芦不知道。”
      “因为除夕夜的家宴上,昶隽哥夸了这支舞,我要练好了,在跳大韶的那天像仙女一样嫁给昶隽哥。”
      “小姐,你……”
      “嘘!这是个秘密。”
      黄蕋和桐芦不能与人言说的秘密在那个热得知了都懒得叫的夏天,全数落进了遮阴的少年的耳中。
      黄昶隽从记忆中回醒,身边空旷寂寥,耳边似乎还有少女软软糯糯的声音,“昶隽哥!”。
      可情绪无法长久寄托在记忆之上,黄昶隽当前要解决的,是如何与后宫中建立可靠的联系。
      太后越发跋扈,之前谈妥的条件,说翻脸就翻脸,黄昶隽倒也有些同情起当今陛下,一个这样控制欲强的母亲,或者说生母,对于儿子来讲,一定不是一件好事情。
      刘骜现在可没心思关心他们家老妖婆。任霖岭带回消息,黄家小姐果真耐不住性子去建安宫找朱雀了,两人不知在宫内聊了些什么,把宫女们都支开足足半个时辰。
      刘骜心里又在犯嘀咕,这个黄蕋,若是当真聪明,犯不着暴露这般明显,玉佩之事纯属碰巧被撞见,可这次会面,两人避开耳目,做的看似隐蔽,实则是在宣告二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骜向来多疑,遇事总要多在心里转上几转,这不就让他转出了个此二人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结论。
      “盯紧黄蕋和朱雀二人,若有异动,立即向朕禀报。”
      “是!”
      “陛下近来是否放了太多注意力在黄家小姐身上?”任霖岭领命之后,不忘提点一句皇帝。
      “黄家小姐背后是一整个黄家,朕要与太后对立,黄家是个可以争取的力量。”
      “是。”
      二人谈话向来如此无趣,可近段日子,刘骜不知是得了什么灵感,总想着要逗弄任郎中,“莫不是我最近疏忽了任郎中,郎中吃醋了?”
      任霖岭不负期望,大逆不道地撇了撇嘴,选择不做声。
      可皇帝显然不想放过他,“还是说,我们清心寡欲的任郎中看上了黄家小姐,所以不高兴朕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任霖岭这次一个表情都没有赏给皇帝,刘骜只能无趣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14.第 14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