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从嘴里掏出一根绣花针，一团红色液体溢过他的嘴角，不知是血，还是番茄酱。
“你流血了，亲爱的，你没事吧。”
父亲摇摇头，面色却还是不太好：“我还好，儿子，你快把蛋糕送给你爷爷吃，顺便给他送瓶酒。”
“好的，爸爸。”我拿着蛋糕来到爷爷的房间，他让我放在桌上，小黑盯着蛋糕舔了舔爪子，不怀好意。
我又回头到厨房拿了瓶酒给爷爷，爷爷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夸我懂事：“对了，许愿了吗？小布拉姆。”
“许愿了，我以后要当一个超人，会飞的那种。”
“好啊，会飞的那种。”爷爷爽朗地笑着，将酒杯放下，想将我高高举起，举到一半似乎觉得吃力，又快速将我放下：“哎呀，小布拉姆你现在好重啊，飞不了了。”
小黑喵喵直叫着，在桌上，柜子上来回跳，似乎在嘲笑着我的笨重：“坏猫咪。”
爷爷走到玄关，将留声机放上碟片：“让生日嗨起来怎么样？”
爷爷跳起了他的老年迪斯科，而我也跟着扭了扭屁股。
“过几天带你去看一场剧院的演出，怎么样？小布拉姆。”爷爷望着墙上的海报出神：“是时候去见见他了。”
突然想起，曾经爷爷也说过要带我去看的剧院演出，也许就是这个剧院吧。我在台上望着台下，坐满了观众，却只有寥寥几个人类，看起来也都目光呆滞，毫无活力，其他大多数都是怪物，我把这几个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发现他们并不是我的家人。
安格尔说过，人死后有执念就会变成鬼，如今32年过去了，我的家人们想来是早已解脱了。
还记得那天，也正是在我爷爷说完那句话的当时，电话响了，时隔多年，今天忽然想起那通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和安格尔有些相似。
他说：“血色将至。”
他还说：“过去不会消逝，它甚至算不上过去。”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留下这两句我当时完全听不懂的句子，后来才知道，血色将至，就是指这场血光之灾。
门铃又急促地响起，爷爷听完电话陷入沉思，便使唤我去看看。
我搬上厨房的小板凳，踩着往猫眼里看，当时欣喜万分，大喊：“外面有个兔头怪物！”我当时年少，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当然见到这奇怪的兔头人并没有什么戒备，只以为他是来参加我生日的，正想给他开门，却被爷爷喝住了。
“不要开门。”我这才停了手，但是好像晚了。
嘭一声，门就被撞裂了。
“布拉姆快过来。”爸爸妈妈和爷爷分别在我两边的房间里，他们都喊着我的名字，我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去，只能僵在原地，开始大声哭泣。
嘭嘭嘭，门被撞出一个大洞，一个兔头伸进来，直勾勾望着我，我哭的更凶了。
嘭嘭，它还在撞着木门，宛如敲着丧钟，咚咚一声声撞在我心口。
多年后想起那时的情景我依旧头皮发麻，眼眶欲裂。
终于，嘭，嘭，咵嚓一声，门被撞出巨大一个洞，木屑，木块落了一地。
兔头人手中拿着机枪，缓缓从大洞处钻了进来，望着我哧哧冷笑。
我吓得闭上了双眼，只听见哒哒哒哒哒哒了不知多久，混着爸爸妈妈和爷爷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我头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3.往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