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布拉姆，怎么了？”科斯特见我叹气，有些不解。
“我，我，那个，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
“哦？”科斯特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我便开始说：“你的意思是你们只是有神力的阿修罗，你们不是天人，你们如果做了坏事就会堕入三恶道，那么如果做的善事多呢？是不是你们就能入天道，成为天人了？”
“当然了，我们只要多做善事，无论是阿修罗还是人，死后都能成天人，布拉姆啊，我知道你这一生做过很多善事，但是你还是不能成为天人，因为你有心魔。”
“你是说？生日？”
“没错，今天我就会帮你战胜你的心魔，也就是改变你的过去。”
科斯特这话说出来，我本该很高兴才对，可是却高兴不起来，三十多年了，到底还该不该记怀，我自己都不清楚，这个仇恨在我不能报的时候如心头的刺，如今能报仇的时候却反而释然了许多。
“怎么了？不开心吗？”
“不，我开心，开心。”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心，自己该不该开心。
“那好吧，你进电梯吧，我帮你传送回过去。”科斯特拉着我走到幕布后方的电梯门口，我还茫然着，却突然想起。
“我还有事没做呢，塞姆拜托了我帮他找伊莎的另一半灵魂。”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其实伊莎已经在下一层等你了。”
“你没骗我吧？”
“当然没有。”
我再望一眼那紧闭的厕所门，摇摇头：“替我向塞姆道别。”
“当然。”
电梯门慢慢合拢，我孤独得站在电梯里，像一个无助的婴儿，我抬起头，只见丹尼尔已经走到了舞台上，很急切地问道：“你明明能改变过去，为什么不救活我的父亲？科斯特叔叔，为什么？”
电梯慢慢下降，科斯特嘴角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我心一紧，感觉问题似乎没那么简单。只见科斯特用着微小的声音回应，我却清楚地听见了一字一句，他说：“因为布拉姆是实验品啊。”
我如遭雷击，顿时又怒又怕：“等一等！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周遭慢慢一片漆黑，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没人能听见了，可是我还是要不停地叫喊着，嗓子就像被滚烫的辣椒油浇过一样痛，我叫着叫着，失声了，也可能是我聋了，我用力敲打着电梯门，一遍一遍，双手麻木了，反而没那么疼，但是肌肉在抽搐着，手再也提不上力气，双手满是冷汗，也可能是血，衣服紧紧沾在身上，冰凉刺骨。
这就是地狱吧，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做不了，还有无尽的孤独。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不再思考，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就那样呆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唯一能拿来打发时间的只有电梯，我摸过它们每一片钢板，每一个螺丝，84颗螺丝，在几天前脱落下一颗，我拿来终日把玩，奇怪的是，我不会饿，也不会困，我有时在想，我是不是成天人了。
好吧，不可能。
一缕微光突然洒在我脚上，我不为所动：“是幻觉吗？”
我微微抬头，微光中一个黑色立方体悬浮在电梯门口，上次就是这个黑色方块带我离开了警局，这次能带我离开吗？
我不紧不慢地伸出手，自言自语道：“就算出不去也没事，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手指透过栅格电梯门触及那个方块，顿时一道白光照在了我的身上，我昏昏沉沉，闭上了双眼，这感觉好熟悉。
我当然看不到，在剧院的舞台上，此刻科斯特正念着咒语，他的身前躺着一个人白光缭绕，是谁呢？
（第二卷完结）
6.轮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