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里狂风大作,窗外黑衫树下的黑色灌木随风狂舞,在风中折断,破碎。
费恩立在窗前,用稚嫩地声音喊着:“今日观天象,风催暴雨降,下雨快回屋,人孤屋静旷。”
门外的伊莎听见了,也停住了舞步,跟着念了起来:“下雨快回屋,人孤屋静旷,哈哈,哈哈。”伊莎说完便笑着拍了拍手,又跳起了舞来,费恩看见伊莎便喊道:“费恩,费恩。”一边喊着飞向伊莎,想落在正在跳舞的伊莎肩上,飞了一圈发现行不通,便飞到了吊灯上。
“费恩费恩。”费恩在吊灯上扑腾了一下翅膀,喊着自己的名字,无人问津的名字。费恩自讨了个没趣,扭头望向另一边的大开的房门,一个苍老的女人在那里熟睡,费恩双脚一蹬,往那房里飞去了。
“苏桑琳娜!苏桑琳娜!”费恩大喊着,停在了床边的书桌上,苏桑琳娜终于在剧院的房间里缓缓睁开了双眼,那个苍老的苏桑琳娜,她环顾着四周,她听见有人呼唤着她的名字。
但是房里空无一人,只有费恩停在书桌上,脚下踩着一本《百年孤独》,苏桑琳娜一下子蹦了起来,挥着手要赶走费恩:“快走开!你这只愚蠢的鹦鹉。”费恩被气势汹汹的苏桑琳娜吓得哇哇大叫着飞走了。
苏桑琳娜捧起书轻轻抚摸着书的封面,那是科斯特先生送给她唯一的礼物,科斯特说让她好好看看,细细品味。
可惜苏桑琳娜这样一个戏子,虽然反反复复将这本书看了七八遍,却根本读不懂书中表达的意思,她也根本不知道科斯特送给她的将是真正的百年孤独。
“科斯特!科斯特!”苏桑琳娜提着裙子跑到大厅,伊莎在通明的灯光下翩翩起舞,轻盈灵动的身影让她嫉妒,青春与活力让她羡慕,她的步子渐渐慢下来:“科斯特?安格尔?”环顾四周,无人回应。
伊莎的舞步戛然而止,大厅登时安静地可怕,苏桑琳娜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哒噔哒噔地响亮脚步声,她一步一步向幕布后的电梯迈进。
“有人下来了,我听见了。”苏桑琳娜说着,环顾了四周,无人搭理她,远处吧台前的黑影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地喝着酒。苏桑琳娜在这诡异的安静里,感觉到孤独和失望,不被人在乎,不被人注意是戏子最害怕的。
她突然很想念安格尔,因为安格尔总是能回应自己的每一句话语,总是能逗她开心,而且一直照顾她保护她陪伴她,即使安格尔知道,她爱着科斯特。
伊莎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昏暗处吧台前的黑影,那黑影又端起了一杯螺丝起子,喝了个干净,然后起身转到吧台后,给自己调起酒来,他把杯子摆上一排,调了一杯又一杯,全是螺丝起子,黑影向伊莎招招手道:“你要不要来一杯?”
伊莎摇摇头,嘟着嘴说:“我不要橙汁,我要,牛奶。”一边说着,一边提着裙子一跳一跳着来到吧台前,望着满柜子的酒瓶子找啊找。
“就是那种白白的。”
黑影回身提了一瓶百利甜酒,又提出一大瓶牛奶,伊莎拍手叫道:“就是这个,我要。”
“别急,这个不甜,我给你调一下。”黑影熟练地调出一杯加冰的百利甜牛奶,准备推给两眼放光的伊莎,又止住了,拿起这杯百利甜牛奶转过了身去。
“呜啊,你给我啊!我要喝!”伊莎从背后拉住他右手臂,黑影不慌不忙地把百利甜牛奶送到左手,稳稳地倒在了垃圾桶里。
“啊!大坏蛋!你倒掉了。”伊莎一边喊着一边对着黑影猛捶了几拳,黑影转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伊莎挣扎不出,脸色一黑,一副要哭的样子,黑影见了便笑道:“天凉了,我们喝热的,好不好?”
“哦。”黑影松开手,伊莎才抽回被抓住的双手,乖乖回头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了吧台前。
黑影将牛奶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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