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嗯！嗯！”安格尔用手拨了拨那些丝线，拉扯得嘴唇生疼，只能气愤地不停踱步，可是一见到老妇人安格尔便心烦不定，最后只能决定上楼平复一下心情。
一上楼费恩便直直地盯着安格尔看，特别是他被丝线缝上的嘴，费恩歪着头打量了一番，叫道：“疯婆子？疯婆子？”
安格尔点点头，用鼻子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怎么呼吸都显得不顺畅，越想越是烦恼，被老妇人捉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在城市时每次都弄得他颜面尽失，要么裤子突然吧嗒一声掉下来，要么帽子突然发出放屁一样的噗噗声，要么口袋里突然窜出一群老鼠，甚至于在吃饭时会从鼻子里飞出大片苍蝇，安格尔因此一直是城里的笑料，一边被人视为可笑的倒霉鬼，一边却又被人们视为不详的怪物，大家避而远之。
安格尔怎能不恨透了这老妇人呢？
当然老妇人对安格尔还算仁慈，其他无辜的人若是惹恼了她，断手断脚都算轻的，有些人被她的巫术弄得怪病缠身，痛痒难当，生不如死。他记得有一次一位女服务员不小心将咖啡弄洒溅在她的裙摆上，她当时就掐住那位年轻的女服务员念出了一串咒语，那年轻女服务员瞬间苍老，成为一个丑陋枯槁的老人，那年轻女服务员接受不了现实，没几天就自杀了。
安格尔知道自己也做过很多坏事，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并不歹毒，事实也正是如此。
二楼空间不大，东西倒是挺多，一个大柜钟，一个电视，一张桌子上摆着书和电话。
按照游隼的计划看，如今布拉姆应该正在查伊莎的死因，不久就会查到线索并且拨通在这里的电话，天色已经暗了，炉火在一楼的光透过楼梯口传进来微光，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转动，安格尔感觉有些冷，也有些无聊：“嗯！嗯！”
“怕冷你就下来啊，我知道你冷，你要是嫌我丑啊，我就做一张人皮面具带上，那也就不怕你说我是丑陋的怪物了，喂，安格尔，你下来啊！”老妇人的声音在夜晚变得婉转了许多，不像白天那样沙哑的声调。
安格尔默不作声，静静地缩作一团，嗒嗒，嗒嗒，老妇人提着油灯爬了上来，安格尔便硬撑着站了起来，风从窗缝里挤进来，费恩叫了声好冷，飞到一楼火炉旁取暖去了。
“冷吗？”老妇人问着，安格尔便摇摇头，其实安格尔冷得脸色发白，但是他就是这么倔强，老妇人也知道他倔强，所以将一楼壁橱里的唯一一件棉被用魔法送了上来，然后叹着气下楼了。
炉火通明，老妇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这样想着，如果自己什么巫术魔术都不要，只要安格尔的爱就好了，但是她又觉得不妥：“如果没了巫术魔术，我该怎么保护他呢？”
“死去的真的能活过来吗？为什么科斯特又出现了？”老妇人清楚地记得，1859年春天，科斯特服下长生不老药，当场就死去了，预言里也这样说，他当时确实死了。
安格尔摸了摸被子，越握越紧，又松开，被子慢慢从桌子上滑落，一半掉在了地上，安格尔突然想起，自己在饿鬼道的时候，面对着图霸的时候，自己最要好的兄弟科斯特，也没有来救他，如今他却还在这个充满罪恶的风车磨坊里为他卖命，他突然觉得不值。
“我以为我这一生存在的意义是助科斯特入天道，如今一看，早有人先他一步入了天道，科斯特应该是入不了天道了，我这一生注定是无意义的，到最后谁也不会记得我，就连那个疯婆子也是。”
“我重回过去，是否给了我一次让别人记住我的理由，我是否要过一场有意义的人生。这一次，我决定为自己而活！”安格尔眼中放出精芒，月光皎洁，是一轮新月，这是一场新生。
“叮叮叮！”电话铃声如同早晨的闹钟一般，它注定要敲响一篇新的乐章。
2.重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