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个丫头,倒是这位”小岚用手拍了拍那少年肩膀,道:“他姓江,单名一个城字,是仙鳄府中人!”
王少爷早已猜的大半,但当听到“仙鳄府”三个字时还是不免心中一颤。众人更是张大了嘴,一个个说不出话来。墙边啃鸡的莽汉则是站起来向这边瞧着,好像是要亲眼目睹仙鳄府的人到底有什么两样一般。唯有那半遮面的女子照旧自顾自喝着茶水,没有异样。
王少爷虽是畏惧,却也有些疑虑:“飞云帮虽不及仙鳄府,但在双江城里也能称霸一方,城中多半的人哪个不认得我?仙鳄府实力比我们大上何止一倍,怎么店小二却不认得他?莫不是这俩人忌惮飞云帮的威风,拿仙鳄府唬我而已?”虽想到此处,但知道自己打斗不过这俩人,只试探道:“休要拿那仙鳄府来吓我!我怎么不知仙鳄府还有个少爷?”
小岚笑道:“你又不是掌管全城户口簿的文书,我们府上有个少爷也要告诉你么?”
江城却道:“小岚,我们坐过去吧。”竟是全然不再睬那二人。
小六儿见江城,罗岚两人坐定,说说笑笑的甚是开心,竟全然不理飞云帮的二人,也不担心会惹上什么祸端。对这位江城大哥好生敬佩,罗岚少女虽是有些刁蛮,但也不招人讨厌,总比飞云帮的那俩人强上许多。
虚实道人可不管什么飞云帮,仙鳄府,只管自己能填饱了肚皮,他见六儿果然不吃,道:“肚皮可是自己的,饿了只有自己受的,别人可代替不得。”六儿哪肯理他,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道:“师……傅……,你真是……”话未说完,便被阵阵马蹄声打断,很快便听到马蹄在店前止住了。
小六儿向门口瞧去,果见进来两个大汉,仔细又一瞧,气不打一处来,却不是刚刚那俩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两个大汉么!刚欲开口大骂,却见那俩人对着江城一拱手,道:“公子,我俩回来了!”六儿见他俩是江城大哥的手下,当下气消了一半,要听得那俩莽汉到底去做了什么。
江城道:“与我说来。”
其中一个大汉道:“那乔家一十三口,只留一个活口,且那种惨状,是我兄弟俩生平从未见过的!”
小岚诧异道:“还有白文、白武两位叔叔见不得的场面么?”
“他们死是死了,却都容面带笑!”
“那个活是活了,却还不如死了!”
白文道:“死的多狰狞我们兄弟都见过,但一十二口死人个个带笑,横躺在血泊之中,那种样子也太过阴森,我白文再也不想见一次了”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去想那庄院情形,须臾再也吃不下饭菜,只有虚实道人不知是饿了还是本就没听,自顾自吃着。
白武接着道:“那活下来的是个咿呀待哺的童儿,想是饿了没处寻食,就趴在一妇人怀里,喝那脖颈之处淌下来的血水!因天寒地冻,我们去时血水已被冻僵成丝丝血条,那孩童兀自允xi着!竟是清脆有声!”众人听到这,无不觉得腹中翻滚,几欲作呕,虚实道人也放下手中碗筷,吃不下去了!
小岚听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愤愤骂道:“真是个该千刀万剐的凶手!定不能饶了他们!两位叔叔可曾救了那婴儿了么?”白武对江城道:“那个婴儿我们已经交给乔家隔壁布坊的何老板了。”江城问道:“这个何老板是什么样人?”白武道:“何老板为人和善,不酒不赌。因他老婆怀胎时不慎跌倒,没了孩子。经乔老板医治,大人命是保住了,但再也生不了了,何老板因顾他老婆贤惠,不忍再娶,所以两人无儿无女。我把那婴儿抱给他,给了他一些银子,他自是高兴的不得了。”江城点头道:“好。日后时常拿些银两给他。”白武点了点头。
白文还欲说些什么,想了想又说不得。江城看在眼里,道:“还有什么比这更不能忍的么?”白文道:“墙上还留有一首诗。”江城道:“什么诗?说来无妨。”白文欲言又止,小岚却耐不住了,急道:“两位叔叔怎么如此娘家子气!“江城喝止道:“小岚,不能无礼!”又对那白文、白武道:“说来无妨,既已写在墙上,想瞒也瞒不得了。”
白武无奈,道:“诗曰:
仙宗本有慈悲心,
鳄鱼肚里闹乾坤。
府城何须浊田地,
杀尽异心笑千金!”
原来这诗乃是一首藏头诗。众人听到耳里,心里着实一惊,却因仙鳄府少主就在此处,也不便窃窃私语。
飞云帮小凤,因吃了亏,丢了面子,打又打不过,心里正计较着如何报复那二人。听到此处,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却又惧怕仙鳄府的些许人,当下也不说破,只讶道:“原来这是一首藏头诗!”说完看向王少爷,冲他挤眉弄眼,希望与她唱个双簧,也可出出气。王少爷自白文、白武两人进店后便知道那少年确实是仙鳄府的少爷,他平时欺压百姓全是仗着他爹和飞云帮,却哪里敢跟仙鳄府做对?只讪讪道:“小凤妹妹聪明的紧啊!”小凤见他如此窝囊,却依然是自家少爷,只白了他一眼,也没奈何。
众人早已知晓这诗的意思,哪里用她说破。只墙边那执斧莽汉没想明白,向小凤问道:“怎么叫做藏头诗?”
小凤气的直跺脚,心道:“这莽汉莫不是在耍我?我却让他说出来,看到底是不是个无知匹夫。”遂对那莽汉恨恨道:“你且把每句的第一个字读出来看看。”
那莽汉果然不知,想着那白武刚刚的诗句,一字一句道:“仙、鳄、府、杀。”
第一章(下)亡魂群躺乔家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