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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柒章 蔫了[2/2页]

电子生涯 范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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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太小题大做了吧?”
      “不是,这要形成制度。”范含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为了维护我的个人卫生的良好状况,必须从制度上加以保证。”
      “……”
      “现在初步决定,每条内裤任期六个月,每两个月改选其中三分之一,任何内裤都不得竞选连任。”
      “……”
      “如果有内裤在任期内出现死亡、残疾、感染重病等特殊情况以至于无法正常履行轮值义务的时候,必须主动退出内裤团,同时立即进行补选。”
      
      又走到街口了。
      范含特意的注意那个公告牌,上面又贴了一些东西。
      走得近了一些,这下看清楚了。
      上方贴着一张放得很大的照片,面容憔悴扶墙哈腰的范含作为前景,蓝蓝那清纯动人的形象作为背景,正是报纸上面压题照片中最精彩的一张。
      下面一条横幅:“金枪倒”——给你的那个他一个惊喜——百年老字号xx堂(口内三百尺)荣誉出品。
      “这是女用的广告啊!”范含很惊讶,“怎么还拿我开涮?!”
      “能让‘艳星俯首称臣,”蓝蓝笑着说,“效果看来很好呢!”
      “这回不是海报了吧?”范含跟蓝蓝说,“可以和他们打官司了吧!”
      “确实不是,”蓝蓝说,“可是你还是不能和他们打官司。”
      “为什么?”
      “因为这张照片是我的版权,并且也是我主动提供给他们的,”蓝蓝说,“这幅广告的主角也是我,而不是你。”
      “……”
      “怎么了?”蓝蓝说,“我也想赚点广告费了。”
      被这小妞摆了一道,范含很不甘心,只不过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报复。
      一般来说大老爷们威胁小姑娘,都说:“看我不x了你!”只不过这话范含绝对不能出口。一旦说出来,估计人家多半会甜甜的一笑:“那你就来呀!”真要是逼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言必信行必果,再折腾一宿,能否活着下床实在不好说。
      “你真的用了这种药?”范含问。
      “没有,”蓝蓝回答,“什么药也没用。”
      “就算这样,我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范含感慨,“你还真是厉害啊!”
      “是你太不中用了。”
      “其实……”范含看着蓝蓝眼神里的那一丝疲惫,“你也累了吧?”
      “嗯。”
      
      刚走了几步,转过一个街角,看见一个白人警察正在抡警棍痛打一名黑人。
      一棍两棍三四棍,五六七八九十棍……
      范含看着都疼。
      又走近了一些,警察忽然暴起,当头一棍就向范含打来。
      为啥打我?!
      警察嘴里嘟囔的话口音很重,听不懂。
      几棍下来,范含已经头昏眼花。
      蓝蓝大声说着英语,好像是在和警察交涉。
      警察好像在打蓝蓝。
      范含努力冲过去,挡在蓝蓝前面。
      警察忽然狂化,成功发出一个难度很大的连续技。
      范含又一次什么也不知道了。
      
      病房里只有四个人,除了浑身缠满绷带,手脚打上石膏的范含之外,还有蓝蓝,巴杜瓦和佛赫热。
      “斯内克呢?”范含问巴杜瓦,“好久没见挺想他的。”
      “他已经申请调职了,”巴杜瓦回答,“现在负责管理移民局的档案了。”
      “你没事吧?”范含问蓝蓝。
      “没事。”蓝蓝说,脸上贴着几块胶布。
      “怎么回事?”范含问,“为什么忽然打我?”
      “那个黑人是个小偷,”佛赫热回答,“警察认为你是他的同伙。”
      “认为我是同伙而打我,还是先打完我再说我是同伙?”范含说,“这可是两码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佛赫热一耸肩,“你去问他本人吧,他叫斯蒂克。”
      “我被打成什么样了?”范含问蓝蓝。
      “不光肋骨断了几根,两手两脚也都有骨折。”
      “怎么这么惨?”范含问佛赫热,“平时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么?”
      “反正我不是。”佛赫热说。
      “请律师了么?”范含问蓝蓝。
      “请了,”蓝蓝回答,“现在正在收集证据准备起诉。”
      房门开了,挤进一帮记者。
      大部分问题还是蓝蓝回答的,范含只是听着。好像新加坡大使馆已经正式向美方提出抗议了,要求严惩凶手。是不是严惩还得看美国人这边怎么样,范含想,外交部就是用来抗议的,也仅仅只能抗议而已。苏哈托那个杂种操的杀人的时候,大陆和台湾抗议了多少次?没用!除非印尼和中国接壤,可能还会顾忌一点老毛的陆军。否则,只能寄希望于苏哈托那个杂种操的手下留情了。范含觉得自己这次肯定会讨回公道,美国政府和法院毕竟不像苏哈托那个杂种操的那样。
      记者还是不走,好像必须得听范含本人说几句话。
      好吧。
      范含稍微想了一下,心里有了个主意。
      “前一阵子我把一只兔子扔进洛杉矶北边的那片树林,然后跟这位cia的巴杜瓦先生说,‘有只兔子偷了我的东西,逃进北边的树林了。
      “过了一个星期,巴杜瓦先生回来了,跟我说:‘胡扯!我们在树林里布下了密密麻麻的窃听器,连地洞里面耗子交尾的声音都听见了,可就是没听见兔子的动静”。
      听众大笑,除了巴杜瓦。
      “后来我又把一只兔子扔进西边的树林,然后跟那位fbi的佛赫热先生说,‘有只兔子偷了我的东西,逃进西边的树林了。
      “过了三天,佛赫热先生也回来了,跟我说:‘倒霉!那只兔子可不仅仅是小偷,还是个杀人、抢劫、强奸犯,我刚想去逮捕它的时候,它居然放火烧了整片树林,烧死了里面所有的动物!”。
      听众大笑,除了巴杜瓦和佛赫热。
      “最后我决定寄希望于洛杉矶警察局,先把兔子扔进南边的树林,然后报警。得到的回答是,‘警方的骄傲斯蒂克警官将亲自负责这起案件。
      “没想到半个小时以后,斯蒂克警官就来了,手里捉住尾巴倒提着一只浣熊。那只浣熊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气急败坏的大喊:‘我是兔子,我就是兔子”。
      所有人都在大笑。
      范含很满意这种效果,这个经典笑话就是应该用在这种地方,本来这个笑话就是后来的美国人为了讽刺洛杉矶警察局风纪败坏才编出来的。
      等记者走了之后,范含问巴杜瓦:“你们俩那天肯定也在,看见我挨打怎么也不管?!”
      “除非你让人打死或者打残,”巴杜瓦回答,“只要还是大夫能治好的伤,我们就不管。”
      “好吧,这无所谓。”范含用下巴指着蓝蓝说,“那她呢?她挨打你们也不管么?”
      “我们就是看见蓝小姐挨打才赶紧制止的,”佛赫热说,“否则看上去斯蒂克好像还想多打你一会儿。”
      “就因为蓝蓝是美国公民?”
      “对。”
      然后两人告辞,房间里面只剩下蓝蓝和范含。
      “这么说我还是沾了你的光,”范含对蓝蓝说,“这几天有什么事么?……对了,过了几天了?”
      “就一天,昨天你挨打,晚上做的手术,今天你就醒了。”蓝蓝回答,“也没什么,就是昨天下午那个‘李振藩又去找你了。”
      “何必呢?”范含说,“有事打电话不就行了,怎么一个个都喜欢上家里找我?”
      “你和那些人很熟么?”蓝蓝问,“李振藩,卢卡斯,斯皮尔伯格,还有拍的那些人。”
      “不熟,”范含说,确实是不熟,而并不是不熟悉。
      “你欠他们人情?”
      “没有。”范含说,确实没有。
      “那明明是别人求你办事啊,”蓝蓝说,“当然得登门拜访。”
      是啊,范含也明白过来了,东风吹,战鼓擂,如今世上谁求谁?
      “肯定是找我要剧本吧,”范含说,“那个李振藩?”
      “对,他说在香港找了个公司合作,现在就是缺剧本。”蓝蓝说,“谁让你上次一口答应下来。”
      “这个没问题。”范含现在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李小龙的电影范含都看过,除了打就是打,剧情极为简单。这刚好和八十年代以后的功夫片风格截然相反。
      范含这个年龄的人在年轻的时候都经历过一个“录像时代”。海外,主要是港台拍摄的电影通过录像带的形式半公开的流传。其中的功夫片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只不过主要还是负面的印象。剧情倒确实是一波三折,就是武打场面……咳。一个个大侠大盗都是垂直起降,直角过弯,好不容易消停一会,还在一边发光一边自转,除了形状不是圆的之外,具备ufo的一切特征。
      所以范含很愉快地答应下来,这个任务太轻松了。只要随便回忆起一部片子,写出剧情摘要,将其中的武打镜头改为“此处应出现斗殴场面,振藩兄可酌情处理”即可。说起打架,人家可是专家。
      “还有,”蓝蓝继续说,“同时又来了几个华人。”
      “一起的?”
      “不是,”蓝蓝说,“好像是什么炎黄子孙什么什么会的人,为了那部找你麻烦。”
      听名字就像是义和团第二,范含对于这种组织没什么好感。当年义和团进北京,老百姓家里要是用洋火做饭,洋油照明、洋灰磨地的都是全家杀光。他们根本就是到处找茬杀人的黑帮。
      “结果呢?”
      “啊哒……!”蓝蓝比划一下,“现在他们几个都在隔壁躺着。”
      “呵呵……”范含笑了,“那位李先生平时脾气很好的,就是打架的时候例外……”
      “其他就都是约稿,”蓝蓝说,“别的也没什么。”
      “是啊,”范含说,“找我的人基本上也没什么别的事。”
      “看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是写不了东西了吧。”蓝蓝说,“所以我把那些稿约都回绝了。”
      “对了,”范含说,“我发过几篇犯罪题材的稿子?”
      “写了五六篇,”蓝蓝说,“但是一篇也没发。”
      “为什么?”
      “你总是说里面的破案手段太邪乎了,像是科幻。”
      “不管了,”范含说,“我好好修改就是了。另外,我口述,你笔记,再写几篇——不会累着你吧?”
      “你着什么急?”蓝蓝说,连这几个月都等不起?
      “我怕时间长了这份创作冲动就没了。”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蓝蓝已经有点习惯范含的出人意料了。
      “我想写一个系列,”范含说,“像福尔摩斯那样的系列。”
      “又是《名探侦范含》之类的?”
      “不是不是,”范含说,“正面角色不确定,可以是任意的一名或几名侦探,反面角色却是同一批罪犯。”
      “那就是《侠盗范含》之类的?”
      “也不是,是真正的罪犯。”范含说,“你知道福尔摩斯的住址吧。”
      “知道,”蓝蓝回答,“伦敦贝克街221b。”
      “我写的这帮罪犯也有个住址,”范含说,“就是打我的那个斯蒂克所在的警察局的地址。”
      “我有点糊涂了。”
      “我写的书里面有三个反面角色。”范含说,“一个是伪装成警察局长身份的黑手党教父,一个有印度尼西亚血统的白人,阴险狡诈。”
      “嗯。”蓝蓝在记录。
      “第二个是教父手下的第一号助手,一个名叫斯蒂克的伪装成普通警察的有印度尼西亚血统的黑人,心狠手辣。”
      “继续。”
      “第三个是个有印度尼西亚血统的华人,洛杉矶黑帮老大,和前面两个人来往密切,警匪勾结,大家同甘苦共患难。”
      “为什么你这么强调三个人的血统。”
      “为了避免有人指责我有种族主义倾向啊,”范含解释,“三个反面角色是三个不同的人种,没谁会说我搞种族歧视吧……呵呵呵……嘿嘿嘿……”
      “……”
      “总之,所有犯罪的情节都要放到洛杉矶,”范含指示,“所有的案件都要扯到这三个人头上。我要让这家警察局的地址和福尔摩斯他家一样有名。”
      “好吧好吧。”
      
      “好象那家警察局要搬了。”蓝蓝对范含说,“你的阴谋要得逞了。”
      “呵呵,”范含说,“原来的那个地址准备干什么用?”
      “好像以后就没有这个地址了,”蓝蓝说,“推平了当街心花园。”
      “这样一来,我的小说中的犯罪集团老巢就成了虚构的了。”范含说,“不爽。”
      “福尔摩斯的住址也是虚构的。”
      “那这样吧,”范含说,“我出钱给街心花园塑一个雕像。”
      “谁的雕像?”
      “斯蒂克警官,”范含说,“要歪戴警帽,敞开领口,右手拎警棍,左手倒提一只浣熊的形象。”
      “你下定决心要报复到底了?”
      “怎么能叫报复呢,”范含说,“不过是想为我的读者留下一点纪念而已。”
      “行,”蓝蓝说,“打算让谁来塑?”
      “举办个比赛吧,”范含说,“洛杉矶有不少朋克艺术家,搞这一套最拿手。”
      斯蒂克警官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比赛的焦点就集中在“浣熊”的形象上。最终获得优胜的那只浣熊真是栩栩如生,尤其是扭着头向斜后方看着斯蒂克的样子真是太……太让人痛恨斯蒂克了。
      只不过同样优秀的作品实在太多,最后决定,浣熊做成可拆卸的,塑浣熊的比赛每年举行一次,每次评选出最好的那只浣熊换上去,前一年的浣熊拿来拍卖,以便筹集比赛经费。这个比赛的组委会后来和“范含推理小说书友会”合并,比赛本身也成为了每年一度的“洛杉矶犯罪嘉年华”的一部分,活动地点就设在这个街心花园。
      这把火既然点起来了,什么时候灭就由不得范含做主了。
      很快,各大漫画公司也开始插足。本来传统上漫画里面的超级英雄们都是各管一摊的,每人都有自己负责的一个城市,和自己的劲敌反复交手。偶尔也会友情客串,和别的英雄们联手。只不过最近,各位英雄及其老对手都推出了“洛杉矶一日游”之类的活动。一时间,洛杉矶上空群魔乱舞,乌烟瘴气。
      不久以后,据可靠的民意调查显示,由于以范含为首的许多作家的努力,在读者心中,洛杉矶已经取代了纽约成为世界犯罪之都,就像当年纽约取代伦敦一样。
      “这口气可算是出痛快了!”范含咬牙切齿地说,“痛快!痛快!”
      “现在可以收手了吧,”蓝蓝问,“你的伤也差不多快好了。”
      “现在已经收不了啦,”范含说,“不然会对不起读者的。”
      “你是说,这些题材的小说还会继续写下去。”
      “是啊,这么看来我想要淡出文坛还得再过几年。”范含说,“没想到一个斯蒂克,打乱了我整个的退休计划啊!”
      “淡出文坛?退休计划?”
      “是啊,我也该干点别的了,”范含说,“别担心,你不会被解雇的,呵呵呵……嘿嘿嘿……”
      “你还会干点别的?”
      “当然,我好歹也算是个数学家嘛。”范含说,“新的房子已经定了吧。”
      “定了,”蓝蓝说,“有一间屋子也按照你的决定腾空了。”
      “那就好,”范含说,“买一台这个,放进那间屋子里去”。
      那是报纸上的广告,dec的产品:d8,售价一万八千美元。
      “你居然要买这个?!”
      “我只能买得起这个,虽然性能差点,不过还算便宜。”
      “我并不是在惊讶它有多便宜。”
      “那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范含说,“快到圣诞节了,说不定dec有折扣或者促销什么的。”
      “……”
      “不管以前怎么样,”范含举着石膏伸懒腰,“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抡圆了活一把,不然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第柒章完)
      (第一弓完)
      
      注:
      1,“是故”句,出周易系辞上传第一章。
      2,关于主角自称“数学家”,有两个原因。
      首先,那时候还没有“计算机科学”以及“计算机科学家”的说法。造计算机的都是“电子工程师”,用计算机的都是“数学家”。
      其次,请看《儒林外史》第二回,王孝廉村学识同科;周蒙师暮年登上第:原来明朝士大夫,称儒学生员叫做“老友”,称童生是“小友”;比如童生进了学,那怕十几岁,也称为“老友”,若是不进学,就到八十岁,也称为“小友”。就如女儿嫁人:嫁时称为“新娘”,后来称呼“奶奶”,“太太”,就不叫“新娘”了;若是嫁与人家做妾,就算到头发白了,还要唤做“新娘”。——主角科班出身,就算成绩再烂水平再差,不说有资格,至少有理由自称为“数学家”吧……呵呵呵……嘿嘿嘿……
      3,本章试图稍微约束一下主角的活动,以便开始第二弓和以后的创作。从风格上说,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这些是作者的写作习惯,就算想变也难。只不过主角今后可能不会有这么多“兼职”了。就是由于一下子收住难度不小,所以本章才改了又改。效果么……反正作者已经努力的去收了,收的住收不住也就是它了。正所谓: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系!宝!刀!

第柒章 蔫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