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花颜病重了?”
“好像都昏迷了好几天,花家人连县里的大夫请来,都没治好。”
“花颜真可怜,小时候他还经常送我糖吃呢。”
叶森几日滴水未进,全身无力,好不容易走到村口,就听到溪边传来的议论声。即便心生疑惑,还是强撑着口气,跌跌撞撞往花颜家跑去。
那些人肯定在胡言乱语,他的小花儿怎可能病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叶森?刚刚过去的是叶森吧?”
“是!他不是在牢里,怎么出来了?”
“还不是被强子他们害得,叶森也真倒霉。”
小溪边的年轻姑娘哥儿还在议论纷纷,争论谁是谁非,谁对谁错。不关乎自身利益之事,大家向来都极有闲情逸致,甚至能站在不同角度,多方位点评一番,看上去颇有辩论家风范。
叶森跑的气喘吁吁,腿脚发软靠在花家门口,看着熟悉的院子里一片寂寥,哪还有往日来时的欢声笑语?
心下一沉,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缓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抬起灌了泥石般千金重的腿,一步一步往花颜的房间挪去: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啊?
“叶森?”
花勇面漏疲惫,端着黑漆漆冒着热气的药从灶房出来:哪怕小花儿喝不下,也的灌啊,不然怎么好的起来?
“大哥…”
花勇听到熟悉的叫声,晃了晃神,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
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瞬间爆发,直冲大脑,“砰”的丢下手里的碗,跳下台阶,怒吼道:“叶森!你个混蛋!”
右手青筋暴露,猛拽住叶森的衣领,狠狠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抬起胳膊,压着叶森就打:“你还有脸来?小花儿都要被你害死了啊!”
结实的拳头砸在叶森身上“砰砰”作响,叶森没有力气反抗,也不想反抗,这是他应得的。
“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叶森,我花勇就要了你的命!”
王彩蝶和苗英听到响动出来时,叶森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流出了血。
“夫君,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王彩蝶不敢过去拉架,她肚子这么大,过去那是添乱,只能站在台阶上大喊:“夫君,快停下来!”
花勇已经被愤怒烧红了眼,想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弟弟,根本听不到王彩蝶的呼叫。
眼见着叶森卷缩在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苗英着急忙慌跑到厨房拿起擀面杖,咬咬牙,拼尽全力,“砰”的敲在花勇背上。
花勇吃痛,这才猛然清醒过来,看着身下狼狈不堪的叶森,魁梧的汉子身形一晃,倒退两步,跌坐在台阶上。
那双布满剥茧的大手满是泥血,失神的望了望,捂住了通红潮湿的双眼,沙哑着声音道:“进去看看吧,看看你做的孽。”
叶森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抬起袖子摸了把满脸的血污,一瘸一拐蹬上台阶,颤抖着推开那扇他进过无数次的门。
只是,这次却没有清脆欢快“森哥,快进来”的声音欢迎他,也没有迫不及待的小手拽他…
他的小夫郎静静躺在床在,好像连呼吸都没有,像个木头人。本就不大的小脸瘦的眼窝都塌陷了下去,那张总喜欢凑在耳朵跟前和他说悄悄话的小嘴干的起了皮,毫无血色。
叶森心如刀绞,拖着沉重的步子,扑在花颜身上,低下头亲了亲那日思夜想的小脸,勉强撑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花儿…你怎么了?快醒醒!是森哥啊!”
“小花儿,森哥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森哥好不好?”
每个字,艰难的从嗓子里发出,像一记记利刃,剜在心口。强忍的泪水终于决了堤,汹涌着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噼里啪啦”不停打在花颜苍白的脸上。
“是我不好,是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意气用事了…我不想离开你,不想和离,可我怕,我怕我毁了你啊!”
“呜…呜…小花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叶森抱着花颜,像只被丢弃了的大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哀求着想让花颜再摸摸他,亲亲他。
站在门外的人,听着屋里的响动,不经又落下了泪。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们也不知道该去怪谁,该去找谁理论,难道这就是天意?
“小花儿,你睁开眼看看,你只要睁开眼,以后我天天给你买陶罐梨吃好不好?”
“小花儿,森哥求求你了,你睁开眼好不好?”
花颜走进山脚下种满木棉花的小茅屋,那是他和森哥还有宝宝的家。
他的宝宝长得很可爱,
9.病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