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没了。”
“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
“无碍…每隔几日走一趟,就好像能再见我夫郎孩子一回,他们就葬身在这济安湾。”
船家望着漆黑的河面,伸手接住溅起的水花,好像兜住了满腔思念,浓重的嗓音染上沙哑的哭腔:
“我想着总有一日能下去陪他们,可仇没报又没脸去,蹉跎到如今,眼见半截身子入了土,这济安湾的水匪还是不曾灭绝啊…”
汉子迷迷茫茫的叹了口气:“看着前仆后继的人来,又接二连三的丧生,我这心里…年轻人,应该多想想自己家人,若你出了意外,他们该如何是好?”
这船家,许是乌鸦嘴转世,话音刚落,情绪都未曾来得及调整收拾,远远就望见一艘灯火通明,足足有渔船三倍大小,张牙舞爪通体漆黑的大船由远及近逼来。
这前后不搭的时间,除了水匪,哪家二百五敢如此光明正大把自己点的活活像个靶子?周遭渐渐被照的通明,河面上四五艘或大或小的商船顿时无处可藏,纷纷加速调转方向,试图溜走保命。
船桨简单粗暴划过水面,搅起层层叠叠浪花,叶森眼神暗了暗:这运气也忒好了?还没和货船汇合,就出师不利?四下撇了一撇,很好,没有退路!
“小伙子,今儿点背,遇上蛟龙帮了…”
船家双手紧紧掐着围栏,突然变得咬牙切齿。叶森只当他见到仇人分外眼红,并未多想。昨晚抵达禹尧县已是夜间,没歇息几个时辰又匆匆离开,对当地势力只有个模糊概念,于是侧目问道:
“蛟龙帮?”
“船身漆黑,插五彩蛟龙旗,称不上济安湾最大帮派,却是最无耻下流的,烧杀掠抢只要他们想,就没个不敢。最让人唾弃的是蛟龙帮帮主十成十的老色坯,只要见到貌美的哥儿小姐,甚至男子,通通都不放过…新鲜劲儿一过,转头丢给手下…几十号人啊,死都死不痛快。”
船家越说情绪越激动,抓着栏杆的手青筋暴露,指甲抠起的木屑扎破掌心也丝毫不觉。叶森见他双目通红,就差扑过去拼了老命的样子:难道这船家的夫郎孩子死在蛟龙帮手下?
“船家?还请从长计议。”
叶森虽有猜测,但这种锥心挫骨之事,他不好直接问出口,设身处地的想,若有人敢这么对他的小花儿,将肇事者生吞活剥,扒皮抽筋都不能解恨。
“小伙子,多谢…我…”
后半截话,船家断在嗓子里并没有说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漆黑的大船越靠越近,光线也越来越亮,船家借着敌方灯火,担忧的撇了眼叶森,叹了声气继续道,“你这张脸,遮遮吧,有时长得俊才招惹是非。”
叶森紧绷的肌肉突然抽了抽,暗自诽谤: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能被掳去当了玩物不成?
在船舱休息的金三爷赵武等人早已严阵以待:出发前,叶森建议将贵重物品收起,如今全身上下也没几俩现银,若抢钱他们倒是不怕,怕就怕不止抢钱…
“叶森,怎么办?”
金三爷站在叶森背后,额头冷汗直冒,紧张的戳了戳手。连着多日饭量减少,又被赵武彪悍的武术折磨的要死要活,金三爷胖胖的脸颊已隐隐小了半圈。抬头望了望乌云遮月星光黯淡的天,神神叨叨掐了掐手指;“今夜不详…恐有血光之灾啊…”
“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武抬手捂住金三爷的乌鸦嘴:没看大家伙儿屏气凝神,心都悬到嗓子眼了,这时添什么乱?
“能怎么办?要财就把钱都交出来,要命就打,打不过就跳河跑,记得我们的暗号吗?若不小心走散了,别慌…还有最重要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保命!”
哪怕他从小爬墙上树,跳房揭瓦,但真刀真枪准备和人动手,还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叶森也免不了紧张。但越是危机,越不能慌不能乱,身后这群人全照他命令行事,若现在就败了,还谈何往后?
所幸,延路打探来不少有用的消息和经验:水下呼吸的空心杆,扒住礁石船底的暗钩,甚至一些旁门左道的烟雾球,他们都不惜重金人手一份…
抬手摸了摸紧贴胸口的平安扣,拔出锃亮的匕首藏在了身后。
只这片刻功夫,那艘乌漆麻
30.遇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