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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凤小翠花四岁,今年刚好一十八,招蜂引蝶的年龄,却又正出落的漂亮。翠花和喜凤打小是一块长大的,两人好得像亲姐妹似的,从来就不分你我,人家翠花都嫁人了,她还没白天没晚上地往两个人屋里钻,弄得太爷爷和翠花都很难为情,又不好说什么。
知道翠花怀了孕,喜凤更是一天三遍地往翠花家里跑,看看翠花的肚子大了没有,有时还要俯过去认真听一听,喜凤娘看不过眼了就责怪她:“你个大姑娘家的,总往人家屋里跑啥?”可她却满不在乎:“那有啥?俺以后也要生的!”喜凤娘便骂她“不要脸”。就这样一个可爱的姑娘,太爷爷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因了她而改变。
雪下得很大,一大早起来就推不开了门,太爷爷就从窗子跳出去,清理门口的积雪,穿着花棉袄,戴着狗皮帽子的喜凤就踩着雪窝儿走了过来:“姐夫,俺一会儿跟着庆兰婶去县城,你们想买啥东西不?俺给捎回来。”庆兰婶是村子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的男人是个病秧子。太爷爷直起腰来看了看她:“这么大的雪,能去得了县城?”喜凤笑了笑:“能,村子西边,小日本的兵车轧好了轱辘印,一直到县城呢,庆兰婶是去给她男人抓药,俺跟着去逛逛!”“那成,那就给俺捎二斤红糖吧!”太爷爷说着掏出钱来,喜凤接过又走到窗子前,朝屋子里的翠花摆摆手,然后就要走,太爷爷却又忽然朝西屋喊:“爹,娘,你们缺啥不?”翠花娘的声音就从西屋传了出来:“不买,俺们啥都不要!”太爷爷“哦”了一声,喜凤就走了。
太爷爷扫完雪就进了屋,翠花就嗔怪太爷爷:“你让喜凤捎红糖干啥?挺贵的,俺又没生呢!”太爷爷就笑了:“没生就不能喝红糖水了,可补身子呢,再说,俺又不是给你买,俺是给儿子买的。”翠花就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是个男娃?被不住是个女娃呢!”太爷爷的脸就拉了下来:“可不许胡说!”翠花就不敢再说了。翠花就歪在了炕头上,她盼着日头快点儿西落,喜凤和庆兰婶就会回来了,她长这么大就喝过一次红糖水,还是小时候娘带着她去给人“下奶”时,人家给了半碗,她想着等喜凤把红糖捎回来,她要先给爹和娘一人沏上一大碗,然后再给自己沏上一大碗。太爷爷也盼着呢,他长那么大也只喝过一次,也是小的时候,只不过是同族一个患病的长辈喝汤药时,给他剩了那么一口,他想,等翠花喝红糖水时他也跟着尝尝,就尝一口。
日头将落未落,庆兰婶终于回来了,却不见了喜凤,等见了喜凤娘,她嘴一咧,竟然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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