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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七月廿五。
  砀郡郡尉署,
  待客厅中,砀郡众将分列两旁,而他们身后,则站着数十名官职稍低一些的武将,堂内显得人满为患,同时众将也是神色各异。
  林跃坐在上首处,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而后开口说:
  “刚刚诸位也介绍自己了,那我便也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姓林名岳,辽东郡士卒出身,后在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长城军团,随蒙恬大将军征战塞外,冬去春来、整整一年光景,最终大破匈奴,为大秦扬威。
  随即因功调到帝都咸阳,任郎中骑将一职,兼任虎贲中郎将,日夜宿卫陛下。
  而后不过半年,岭南便是硝烟再起,我又奉陛下之命,率虎贲军随岭南军团南下征伐南越。期间历经艰难险阻,总算夺下岭南三郡之地,陛下念我往日为大秦立下战功,对我多有拔擢,封我为武威侯、升任郎中丞。”
  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随后林跃望向砀郡众将,笑着说:“后梁山贼寇于砀郡作乱,我随公子将闾来此平叛,本想着平定了叛乱便回咸阳继续效力,却不料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好在陛下念我往日之功劳,特饶我一死,夺了我虎贲中郎将的官职后,命我为砀郡郡尉,留在这砀郡戴罪立功。”
  林跃自嘲般的笑了笑,
  可帐内众将此刻却皆是绷着个脸,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没敢笑出来。
  林跃见状,便继续笑着说:“陛下命我整顿砀郡守军,整肃地方,将功折罪,建功于郡内。所以我今日将你们召集到这里来,也就是为了此事,”
  话落,堂内依旧鸦雀无声,气氛越发凝重起来,砀郡众将心中愈发忐忑。
  林跃见状便拍了拍手,随后杨再兴与武安国便走了进来,随后“咚”的一声,两只四尺长的黑色箱子落在地面,摆在了众将的身前。
  砀郡众将见此情景,脸上大多露出不解之意,其中还有不少武将彼此无声的交换着眼神,却仍旧没有一人开口。
  林跃见状笑容更盛,他朗声说:
  “想必诸位也从各种渠道,听说了砀郡郡城的守将薛定的事了吧。他勾结武库官吏、私通异人,将我大秦军械售卖至其手中。而剿异军经过一番查实,发现确有其事。
  如此行径,可谓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如今薛定正等待被押赴咸阳,等待除以极刑。”
  林跃顿了顿,目光扫过堂内每一员武将的脸,同时沉声说:
  “而这两个箱子,便是那薛定与其府中上下的口供,里面详细记载了这些年他府中上下,所犯下大大小小的罪责。”
  砀郡众将闻言,神色各异。
  有的依旧泰然自若,事不关己一般;有的下意识低头,目光闪躲不敢与林跃对视;有的则是眉头紧皱,一副不怒自威的正气模样。
  林跃见状也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思,直接手指向其中一个箱子说:“其中左侧的这个箱子,乃是与他一起参与勾结异人的口供名单,我就不点名了,你们谁参与了,自己站出来便是。”
  话落,屋内一片死寂,无人起身,更无人应答,只余下一道道喘息的声音回荡在堂内。
  林跃等了片刻,见依旧无人起身便说:“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可砀郡众将依旧是沉默不语,无人有所动作。
  林跃见此情形,缓缓将腰间的秦剑取下,他沉声说道:
  “陛下赐我秦剑,命我整顿砀郡守军,我便要履行这职责。不过我之前便是因为不守规矩才落得如此下场,所以今日我也不会直接将其斩杀,而是会将其押赴咸阳,交由陛下和朝廷发落。到那时,可就没有现在这样的机会了。”
  林跃望向众将,目光凌厉,再次沉声问道:
  “还是没人站出来么?
  你们若是都不说,那我可就说了。”
  话落,待客厅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砀郡众将仿佛成了泥塑的雕像一般,纹丝未动,一时间堂内针落可闻。
  就在这时,林跃忽然大喝一声:
  “芒县县尉,武苏!”
  这一声喝仿佛平地惊雷,于待客厅中轰然炸响,震得众将身子一颤。
  而砀郡众将之中,更是有一武将如遭雷击,直接从椅子上摔落在地面,满脸的惊恐!
  “拿下!”林跃沉声喝道。
  而与此同时,杨再兴与武安国一左一右,直奔那摔在地面的武苏而去,眨眼间便到了武苏的身前。
  武苏还想挣扎,不断挣扎着后退,可双腿却是跟瘸了一般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以手拄地,脸上尽显惊慌。
  而杨再兴只是一招,便直接将其提了起来,他与武安国一左一右,直接将其架了出去。
  那武苏双腿悬空,却是犹如灌了铅一般,双脚擦着地面被带了出去。
  “末、末将冤枉、末将冤枉...”
  武苏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断呼喊,声音断断续续、甚至还带着哭腔。
  可随着他被带出待客厅、逐渐远去,那呼喊声也逐渐消散在众将耳旁。
  而见此情形的堂内众将,无不是噤若寒蝉。
  林跃笑了笑,他再度环顾众将,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而堂内的砀郡众将仿佛被恶狼盯上一般,无不是心虚地低下头,那慌乱的模样令林跃无比厌恶。
  “砀郡郡城守将,校尉尹明。”
  林跃声音平静的再度念出一个名字,堂内众将的身子再度一颤。
  很快,林跃右手边的一列座椅后面,人群忽然有些骚动。
  平安与晁盖直接从人群中穿过,大步赶了过去。
  只见一员武将脸色惨白如纸,瘫倒在地面。而那人周旁半丈内皆是空了出来,附近的砀郡武将,皆是面色大惊的向后退去,生怕被其沾上。
  平安与晁盖则合力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那人。那人则是宛若一只死狗般被拖了下去。
  同时他所过之处,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黄线”。
  此刻,秋意已至,秋风从门外吹进堂内,可堂内众将却是不停的擦拭着汗水,皆是冷汗直流。
  紧张不安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待客厅中,砀郡众将皆是

第1118章 整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