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白氏,就是当年的外室女。
所谓的义子江西塬,就是当年外室女珠胎暗结生下的孩子。
不仅如此,就连当年文婉的重病不治都大有文章。
这桩事情,不仅白氏与江西塬心知肚明,就连江老夫人也知道。
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名门,表面上看光鲜亮丽,内里污糟不堪,令人作呕。
江欢很想知道,若是文老宗主得知爱女的惨死,与他挂在口头心头的佳婿脱不了干系,不知作何感想。
如此热闹的场面,想想还真是期待呢。女孩优雅地捻起茶盏,借饮茶藏起唇边渐渐加深的笑意。
近年朝中盛行寻仙问道,吞金食“仙药”者常有,一边磕着五石散,一边敷脂抹粉,以此来自诩风雅。
越是放浪形骸,就越是被人吹捧,更有凭一身仙风道骨的好皮相而入朝为官者,不论才能品德。
他固执地坚持着一切与庶族势不两立的“原则”,仿佛如此就能洗刷当日之耻。
江清的心魔,江宗主一般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概是为了弥补亏欠。
太陵江氏原是北地氏族,随太祖皇帝南迁至今,声望已大不如前。宗主江亮老谋深算负责统筹全局,她的那位父亲则负责孕育子嗣,这还是往好了说的,为了弥补当年被迫娶庶族之女的耻辱,他这些年可一点都没委屈自己,府中妻妾成群,皆出身世家豪门。儿女更是数不胜数,家中的,外头的,不确定的,记不起来的……
死个把个还真没什么感觉。
“知道你恨我,也素来不把太陵江氏放在眼里。但你要明白,我始终是你阿爹,江家门里的都是你的骨肉血亲……”
江欢嘲讽哼笑一声,“江大人,你与你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倒不如单刀直入,说不准我看在你诚心求我的份上,还能考虑考虑。”
作为人子,她从呼吸世间的第一口空气开始,便时时刻刻都在面临着亲生父亲的毒害,十七年来,下毒、行刺,连巫蛊之术都用到了。
江清视她为耻辱,对杀掉她这件事,乐此不疲。
而她的母亲,哪怕已作他妇、他母,依然会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发疯癫狂。
……
女郎轻轻一叹。
“阿欢,你不认我们也无妨,可你姑母,也是养过你一场的,你总不好连她……”
“六姐姐你也太嚣张了叭!”
江老夫人气不过,叫来江欢想给她好看,结果,谢珩跟谢夫人来了。
江欢涵养点头微笑,“无妨。”
实则心中已是九分地不耐。
左右今日她不是真的与他相看来了。
珠链一阵清脆的碰撞,早有随侍的美婢分立两端,素手纤纤掀开珠链。
一道纤薄高挑的纯白身影缓缓踱步进来。
从头精致到脚,不忍纤尘,将外界盛传的谪仙,天人之姿发挥到了极致。
只可惜江欢并不是京中娇滴滴的贵女,并不吃这一套。
谢珩来给她送家庭作业。
他是来布置家庭作业的。
江欢:“……”
第20章 白衣少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