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虽然陈旧,但位置较好,所以生意还不错,尤其像今天这种天气,刚下船的客人大都会躲到这里来。
如果一年里能有半年是这样的雨雪天气……嘿嘿!柜台后有一半百老男人,此刻正沉浸在自我陶醉里。
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寒风携着飞雪袭卷进来,室内热度顷刻被吹得一干二净。老男人一个激灵回过神儿,只见风雪中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
二人身形精键,黑衣、黑帽,黑色的棉靴。
厚实的毛呢礼帽压至眉下,仅能看到一张紧闭、坚毅的嘴。老男人以他多年阅人的目力来看,一眼就觉得来者不善。
二人拍了拍身上的雪,为首这人道:“给我两间安静的客房。”见老男人拿出登记薄,这人抬手便在柜台上‘一字码出六块大洋,码得即直又快,仿佛是一笔写出来的。“雪停了就走。”
盯着六块大洋,老男人好奇的看了看他,这人是耍戏法的?
这二人当然是曹山与孟寒。
次日上午风雪停歇,天空放晴。临近傍晚时,二人乘人力车离开。
两辆人力车在一处宽阔的长街边停下,车夫指着街对面一座黑色大铁门说:“先生,那三十六号就是冯公馆了。”
曹山点了点头,并没有下车:“这附近有旅店吗?”
“这里是居住区,住得非富即贵,没有旅店的……”
‘咕隆隆!
一阵闷响打断了车夫的话,冯公馆的大门被徐徐拉开,一辆拉着窗帘的豪华福特车驶出来。窗帘是粉色的,盯得久了,会让人对车厢里那粉色昏暗的空间产生一些遐想。
曹山压了压帽檐,故意道:“哎呀,这是我老同学的车吧?快跟上去!”
“是冯少爷的车。”车夫苦笑:“不过先生您说笑了,我这两条腿怎么跟得上那四个轱辘?”
目视着那远去的车,曹山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察之色,从车上跳下来,给了每人六块大洋:“是我着急了,你们可以走了。”
捧着六块大洋车夫感激不尽,其中一人说:“先生,这个钟点冯少爷应该是去了‘夜玫瑰,您要找想他,去那就可以了。”
“夜玫瑰?”
“是的,……”
看着车夫乐滋滋地远去,曹山觉得对此行的结果一定会令他满意。
冯源飞是出了名的花大少,被列为‘烟花六少之一,是‘夜玫瑰的老主顾。烟台有五家夜总会,这些人只去‘夜玫瑰一家。傍晚去,黎明回,这是他们雷打不动,世人皆知的习惯。
想起冯源飞那张仿佛睡眠不足泛着病态白的脸。
曹山嘴角就渐渐露出了一抹冷笑,过犹不及,女人碰多了死的早,这种人生来就是短命鬼,再让老子帮你一把,早死早投胎,免得让人年纪轻轻就做了小寡~妇。
夜,冷月。‘夜玫瑰的霓虹灯绚丽夺目。进出男女锦帽貂裘、珠光宝气。
在这里根本没有看门的‘狗——对那些不够资格进入的人来说,‘夜玫瑰这三个字,远比‘看门狗更管用。
所谓‘资格当然是指你带了多少钱,打算在这里花掉多少钱。要比钱多,曹山谁也不惧,因为所有人的钱都是他的钱。所以他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
但曹山一来别人就知道他有钱,有大钱!
这无疑源自曹山那一身玫瑰紫的华挺西装,以及那满手的宝石戒指,甚至连身边‘随从都华丽的堪比公子哥。但主要原因还在于他那谁都瞧不进眼的鄙夷之色。这神色正是那‘不知金钱价几何,一夜挥金如挥土的浪荡子形象。
这里最多的就是挥金如土的浪荡子,因此曹山二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人的主意,到这里来都是寻开心的,眼睛只放在女人的屁股上。
做个无名氏,这正是曹山所需要的。
大厅里色彩迷幻、电光魔影,耳边音乐妩媚,眼前丽影妖娆。
穿插过沉浸在音乐中的人从,曹山二人在一处角落坐下。
曹山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在这么杂乱的环境里,服务生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有新客到了的?为什么他每次刚坐下,服务生都会恰好出现在自己面前?
服务生口音个不相同。然而,开口第一句话简直是一字不差:“晚上好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这种时候,曹山的回答也是应付:“烟、酒,随便上些好了。”
两盒烟、一瓶酒,外带一个杂果拼盘送了上来,服务生开酒的功夫儿,曹山问:“冯源飞冯少爷在几号房?”
“冯少爷在六号房,先生您需要我为您联络一下吗?”
“哦!不用,我要给他一个惊喜。”曹山扔出几块大洋:“下去吧。”
半小时后,曹山倚在‘夜玫瑰对面的电线杆下,烟头在夜色里闪烁,忽隐忽现,正如他此刻炽热、思绪不定的心。
如果有个消音器,冯源飞已经死在包房里了。那么现在……只能让他再逍遥几个小时了。
曹山紧了紧衣服,慢慢等待吧,等待黎明,等待冯源飞走出夜总会,等待他的子弹射进对方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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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杀到烟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