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找严清轩自取其辱。
反正我现在只是出现白血病症状,骨髓报告显示原始细胞超过2%,情况暂时没有出现恶化。
我问过医生,如果不化疗和二次回输,吃药可以控制吗?
医生误以为我是没钱再治疗了,我现在情况良好,只是小复发,但如果恶化,一定要化疗和二次回输,吃药能不能控制住病情,他也不敢断定。
如果不化疗,保守估计,我生存的时间至少还有一两年,没那么快就死翘翘。
从医院出来,我心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竟然有种即将要解脱的愉悦。检查报告就丢在医院外面的垃圾桶。
这东西不能留,万一要是哪天被周漾或者霏霏看见就不好了。
只是我见不到霏霏长大了。
没关系,反正她也不要我的照顾。
我想想啊,生命最后一段时光该怎么过呢?要不等周漾带着霏霏离开后,我一个人出去自驾游?
还是算了吧,不要再浪费钱。这阵子住了两次院,又是排异又是感染,零零总总的费用花了十几万。
五百万的整额,现在已经花去一小半了。
复发痊愈的机率会大大降低,往坏的地方想,二次回输如果没有控制住,就要二次移植。严清轩悬赏一百万在全国范围内才找到这么一个配型成功的。
要是真的二次移植,呵呵,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去找人配型。
我不想去等公交车,想早点回家睡觉,奢侈了一把,拦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我只是眯了会儿眼睛,就到家门口了。司机没有进路口,而是选择在马路边上停下。
他说等会儿很难倒出来,我家那条小路确实不好倒车。
我付完钱下车,拎着新开一袋子药。慢慢走回家,刚坐到路口就看见蹲在家门口台阶上的一大一小。
“小榆姐你回来了。”周漾最先看见我,猛地站起来,冲我招手。
霏霏动作就比较慢,背着个小背包,手里也拎着个袋子。
我愕然,霏霏和周漾今天怎么一起过来了?难道是向我道别?
“你怎么戴着口罩?是不是去医院了?怎么不叫我陪你一起去呢?”周漾问得特别急,伸手就想抢我的袋子,“检查结果是什么?我看看。”
绝对不能让他看到我袋子里的药!
我皱着眉打掉他的手,眼睛里露出厌恶嫌弃,“说了,让你别碰我。”
虽然检查报告在医院被我丢,可今天重新开的药,万一周漾专门去查这些药物的作用,那不就全曝光了吗?
周漾也是个心大的,被我手打了一下,也没有生气,还低声下气跟我解释。
“我就看看,怎么这次开了这么多药?”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有可能还真的是被气复发的。
我独自一人生活的时候,可没有出现这么多状况,倒春寒那么冷,我呆在家里捂着过了春天,就感冒过一次,去医院打了退烧针就好了。
这样一想,我在s市没有遇上周漾之前,年年体检,就是气虚体质差以外,可没有任何白血病的先兆。
唉呀,越想越觉得周漾是我的克星。
“真的是被气的?”周漾懵了,谨慎地问:“不是小榆姐你骗我?”
他表情那么惶恐,我有点想笑。也许是既将离别,不知道未来还有没有与他见面的机会。
心底那点不可告人的感情终于有史以来头一次战胜了理智。
我用调侃的语气揶揄他:“我骗你干嘛?吃饱饭撑得慌吗?”
边说边走,见霏霏守在门口,忍不住指责他,“你们在这里等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了啊,你手机关机了。”
“啊?关机了?”我从包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真的关机了。“奇怪,在医院还有的电的。可能是自动关机了。”
他提议道:“要不我帮你修一下?”
“你还会修手机?”我微微吃惊。
“我会的还有很多。”
“可我手机又没坏,有什么好修的。”我打开家门,第一个先走进去,径直往楼上走,“刚从医院回来,身上可能带了细菌。我上楼洗个澡,你们父女俩随意。”
找好了借口,我换上拖鞋,不紧不慢地上楼。
踏进卧室后我反手就把门给锁上,先观望了一圈,卧室就这么大,只能把药藏衣柜里。
幸好衣柜里有个暗层抽屉,我平时都是用来放点零用钱,现在用来藏药正好,钥匙就随身收着。
放完所有的药,我做了一个深呼吸。
不能告诉周漾的理由有很多,他责任心那么重,知道我又发病了,肯定要留下来陪我治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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