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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四副花圈。”工人边说边打开后面车门。
      我看到货车里真的装着一副小型的黑漆棺材,差点气出心肌梗塞。
      工人已经上车,准备卸下棺材。
      “错了,你们送错了,我家没人要买这些东西!”
      刚才问我地址的人,脸色就立刻就不好了,“那我刚才问你是不是这个地址,你为什么要点头答应?”
      “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地址虽然是我家,可我家真的没有人要这些东西。”
      “怎么可能有错,我们是再三确认过地址。你是不是担心要你付帐?放心,我们是先付帐后送货,订的人已经付过钱了。”工人态度很不好,野蛮地先把花圈卸下车,靠着院墙放着。
      花圈上面都写挽联,我看清上面写的字,眼前阵阵发黑。
      右联写着‘沉痛悼念李榆,左联落款‘严清轩敬挽。
      我死死地盯着白色挽联上面的字,来回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有没眼花,也没有看错。上面写的真的是严清轩三个字。
      这狗东西……我去他妈的!
      我还没有死呢!
      他这是什么意思?提前给我送终?还是……让我赶紧去死?
      工人动作很快,两个人一起把棺材给抬了下来,态度不好的那人继续问我:“棺材要放哪里?你不说的话,我们就放在你院里了。”
      我没回答,心乱如麻,站都快站不稳了。
      他终究还是嫌我活着碍眼吗?
      可我根本没有向任何人说过他的秘密,一个字都没有啊。
      棺材就放在我院里,黑漆在烈阳照耀下发亮。我被那光芒刺痛了双眼,膝盖一软,踉跄地瘫坐在地上。
      水泥路面有不少细小的沙石,磨着我的血肉。可我感觉到不痛,冰冷入骨的寒意侵蚀我的身体。
      我浑浑噩噩地盯着棺材看,一时悲怆到喉咙里阵阵发苦。
      活得简直是个笑话,不仅是连条狗都不如,连命都不由己。
      “卸完了吧?赖头赶紧把车门关上,咱们赶紧回去,一会儿中午还要去星家寨送货。”
      “哎,好的,钱哥……等等,钱哥还有个遗照。”
      “就放在棺材上。”
      工人从袋子里拿出遗照,磕磕巴巴地说:“钱哥……好像不对劲,你看这遗照。”
      “你嘴吃屎了呢?大白天胡说八道些什么,不对劲,我看你是脑壳不对劲!”
      “真的,钱哥,你看嘛!”
      态度不好的钱哥一见到遗照顿时就变了脸。
      我也看过去,心里已有准备,当真看见自己的黑白照片装在黑色相框里,百般不是个滋味。
      这照片是什么照的,我不清楚,也不记得了,但可以从我身上穿的那套礼服来猜测,应当是陪着严清轩出席什么酒宴。
      “这他妈真的是活见鬼!”钱哥骂骂咧咧,拿着遗照走向我,态度竟然比刚才也好,“你看这照片,肯定是有人在整你。钱已经是付过的,我们店的规矩是货出门,就不能退货了。”
      我没开口,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钱哥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我们店做这行生意不易,挣钱特别难。你就当积德行善,可别报警。我们把这些货拉回去,反正那个要整的人也花过钱了,白花了四千块。你也没吃亏,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样?以后防着点身边的人。”
      他们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恐惧,棺材、花圈、乃至遗照都送上门了,这是要我尽快自行了料的意思吧?
      我不想现在就死啊……
      原来我也没想象中那样不怕死,面对死亡,我也会恐惧,贪生的念头会那样强烈。
      可我有选择吗?
      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严清轩。
      这些东西不能堂而皇之放在院子里,霏霏今天不上课,一会回来看见要被吓着的。
      但是退回去的话,严清轩如果知道,我下场会比现在更惨吧?
      所以,不能退回去。
      我迅速思考放哪里,楼下还闲置了一间房子,家里没什么杂物可放,一直都是空着的。只要把门锁死,霏霏是不会怀疑,就担心周漾。
      不过他没事也应该不会去打开那间房的门。
      我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跟钱哥说:“不用退回去,你们能帮我抬进去吗?我不会报警的。”
      “这……你脑子没出问题吧?”钱哥表情古怪地问:“这些东西你还要抬回去?”
      “麻烦你了。”
      钱哥最终还是和另一个工人,帮忙把棺材和花圈送进屋,放进了空房子里。我也浑浑噩噩地拿着自己的遗照,进屋,亲手放在棺材上面。
      钱哥和工人在窃窃私语,看我眼神像是在看智障。抬完后,两人就上车走了。
      我从头到尾没哭过,空房子的门锁死,钥匙也放进衣柜暗层抽屉里。
      时过正午,霏霏还没回来,我问过她,今天多久放学,她说中午。
      现在还没回来,大概是和颜晴雨去庆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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