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是……”
他凝眸望我,眼神凌厉,“别答应得这么早,能做到才算。”
我脸微微一臊,火辣火辣的,莫名觉得反感。
不应该啊,我怎么可能会反感?这七年不也是逆来顺受的过来的吗?难道是因为大病一场,亦或是小树走了,我就敢蹬鼻子上脸,翻脸不认恩情了吗?
“你是不是有问要我?”他顿了顿,见我低着头没回答,反倒是出口提醒:“你可以问。”
想问的东西太多了,一时之间,我头又疼了。
我这头疼挺奇怪的,疼只能疼一两秒的时间,很短暂。
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我问出了目前自己迫不及待想要问的,“严先生,我好像忘记了太多的事,您知道我把我弟弟葬在哪里吗?”
问出这个问题,我自觉羞愧,连亲弟葬在哪里都忘记了。问过徐萤,她好像并不知道我有个弟弟。
我以为严清轩会对我嘲讽一顿,毕竟正常人犯不了我这种人错误,哪有连亲弟的坟墓都忘记了。
他竟然没有,反而语气很温柔,很有耐心地跟我解释。
“你弟火化了,骨灰按你的吩咐,我托你的一个同乡送回老家下葬了,葬在你们家村子里。”
落叶归根,嗯,我觉得这没问题。可、可是……我不可能把我弟下葬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同乡办理。
“严先生,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吩咐,不管怎么样,于情于理,我我应该是会亲自把我弟骨灰送回家下葬。”
严清轩眸光一闪,平静地说:“你当时刚动完手术,情况很不稳定,下不了地。你又迷信,非要信什么入土为安。”
“哈?”我完全懵了。
“你这记性啊!”他叹着气揉我的脑袋。
我顿时僵硬,情绪急促起伏,明显能感觉他动作也很僵硬!
不止我不习惯他突然的亲密,他一样表现得很僵硬。
他话题一转,突然神秘地说:“不过,有一个人你肯定不会忘记。”
“谁?”
他轻声笑了笑,没有说。
我不好多问,心里暗暗猜测,不会忘记?会是谁呢?
想了一路都没个答案。
回到别墅,我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仿佛很久没来,又好像不久前才从这里离开。
“一会儿见到人了,可别哭得稀里哗啦,你哭起来太难看了。”
“哦,好。”
我点头答应,蹑手蹑脚地跟着严清轩进别墅。
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沙发上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很瘦很小。脸色苍白,低头弓着背,眼神空洞无神,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保姆。
小女孩察觉我在看她,偏过头,木讷地看我了一眼。
对上她的眼神,我心口蓦地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呼吸变得很怪。我紧抓住自己的胸口,睁大眼睛盯着沙发上的小女孩。
她头转回去了,不再我看我。
她是谁?
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种强烈想哭的冲动!
“不准哭。”严清轩转头凉凉地警告我,表情冷峻又严厉,“能认得出来她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手指无措地摸进发间,胡乱地揉动,越是拼命地想,头疼越是厉害。
“你头又疼了?”
“嗯。”回答的声音里都带着细微的哽咽。
我想哭,好想好想,可我不知道想哭的原因!
是因为心疼小女孩太瘦小的缘故吗?
“去坐下,我倒杯水,你先吃药。不行去医院看看。”
他的语气强硬到不容拒绝,我不敢反抗,尽管浑身难受,还是坐到了沙发上,就坐在小女孩的对面。
我已经很努力地很忍住了,可是眼泪流得很凶,控制不住。吓倒小女孩了,她惊慌地扯着保姆的袖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保姆扶着她的背安抚,“乖,乖,别怕。”
我脱口问道:“她……不会说话吗?”
“会的,只是性格很内向。唉,这也是造孽,孩子一直都被她亲奶奶虐待,饭也不给吃,天天挨打,就成这样了。”
我还想问,严清轩端了杯水递到我面前,从行李拿出药给我,我只好先把药吃了。
严清轩走到小女孩身边,小女孩似乎是认得他,小声叫道:“……父亲。”
“嗯,真乖。”
这是严清轩的私生女?
好像哪里不对,我记得严清轩不会有孩子啊……
严清轩温柔摸着小女孩的头发,转头问我:“认出来了吗?”
“严先生,这是你女儿吗?”
098 反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