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一对冤家父子,可怜了胡不嫁。”
又想:假如让他们俩知道是父子关系,会怎么样?让段三楼知道自己拥有錾卢血脉,又会怎么样?他会收敛吗?还是变本加厉?花花男高高在上,玩弄权术,为了錾卢秘密甚至牺牲可以自己的女儿,让他改变,可能吗?
俩人默默无语,各自抓起馍,吃着。
稍许,道:“我会帮助黄家绿。去枫林村。你去吗?”
尤漠反问道:“你要我去吗?”
嘻嘻一笑,道:“探险嘛,人越多越好。”
尤漠放下筷子和馍,掏出手机,开始发短信,嘴里道:“我跟大师兄说一下。”
这时,门外师娘喊道:“老五的身子擦好了,可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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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大门,见院子里站着十几个年轻人,地上有一只藤条和竹子混编的担架,上面绑着一个长麻袋;从麻袋的外形来判断,里面装着一个人。
尤漠道:“你们饭吃了没有,没吃,里面有,师娘做的。吃好,帮师娘打扫干净。一点半练功。不要等我。”
其中一位弟子,道:“师父,那这担架怎么办?”
尤漠道:“我和叶老大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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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前一后扛着担架,走在农田的小路上。
看着走在前面尤漠的背影,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腰也不直了,头发也掉落了,手上都起了老年斑了。他不禁感慨,随口问道:“二师兄,您有几个徒弟?”
尤漠道:“正式拜师学艺的就五个,都死了,把本事都带走了。”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无奈。尤漠又道:“我想通了,传授武艺不能再设门槛了,要不然中华武术真的要死绝了。所以我在村里开课,想学我就教;现在村里所有的年轻人都是我徒弟,学费每人一年一百斤粮食。”
“太便宜了吧。”惊呼。
尤漠道:“没办法。你看看市里的,到处是什么跆拳道、柔道、拳击。。。看着心烦,都经不起我一拳的。。。心烦。”
想了想,道:“二师兄,我不懂武术,能说说我的看法吗?”
“说。”
道:“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听到些中国武术都是套路,花拳绣腿,锻炼身体的说法;还说实战不如拳击、跆拳道、泰拳等。。。可那天,我看到你一个人,用一根筷子大败大表哥那帮人,我对我们的武术刮目相看。今天早上,见你从土丘后面跑出来,边跑边甩出一块石头;这个长景、那个动作太美了,就像电影里的特技镜头。”
尤漠听了很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道:“我就想,假如拍摄下来,播放,一定会引起轰动。”
尤漠摇摇头,道:“到时候他们要你去擂台上比赛。。。其实擂台比赛,不适合中国武术,规则会削弱武术的精华,不可取。”他说着,停了下来,道:“歇息一会儿。”
俩人将担架放下,尤漠站到面前,道:“中国武术源远流长,就是因为没有规则,才能使得百花齐放。理解不?”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尤漠双手叉腰,道:“给你讲武术的发展,要是听不懂可以问。”
点头,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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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漠想了想,道:“人与人之间相互攻击的技巧,按照现在的叫法:格斗或搏击。这种技巧分为两大类:徒手和器械。这种技巧什么时候有的,我猜,有人的时候就有了。为了将这种技巧传承下去,在没有文字发明之前,用口述、岩画或者舞蹈。
相比之下,舞蹈更形象,最容易让人记住。所以,我们先人将格斗技巧动作串联起来,用舞蹈形式传承下去,还用口述的方式作为注解。这种特殊的舞蹈就是最早的格斗套路。
“对对对,舞蹈更容易让人记住。。。哦,原来套路是为了传承。”
尤漠点点头,继续道:“格斗套路的出现,促进了格斗技巧门派的发展。门派将格斗套路变成自身的形象和产品。。。这个,你能理解不?”
连连点头,这当然能理解,各路门派有各自的武功套路。
尤漠道:“门派有效地将格斗技巧传承下去,在传承过程中不停完善,形成各自文化。到了唐朝,人们啊,将这种格斗套路舞蹈称为武术。”
恍然:哦,武术套路促进了门派的发展,也就更好传承了。
尤漠道:“这种通过舞蹈传承技巧的方式,不光我们有,其他民族也有。只是我们保存的最完善,更系统化。”
“那么古代人是怎么比武的?”
“比武一般比拳脚,不比器械;器械易伤人,伤人即伤情。真正的派别之间比试,不会在擂台上比。因为拳种有象,因地制宜,理解不。。。”
摇摇头,表示不解。
尤漠道:“山地、树林、草地,甚至在水里,步伐不一样,身形不一样,打人的方式不一样;你说蒙古摔跤,去树林里,去全是碎石头的山上,试试看,站都站不稳,不要说是打人了。
还有地域不同,气候不同,人的吐纳呼吸方式也不一样,在高海拔地区,多余的动作就会要你的命。这些你能理解吗。所以说拳种各异,不分强弱。”
点点头。
尤漠继续道:“看家护院,守巷堵门的是螳螂。中院防御,指打四方的是通背。在树林游走的是八卦。在斜坡上地躺拳种是强项。
要我们传统武术到擂台上比,不适宜啊。有些招数是借势打力,借力打力,那是违规,就不能用啊。有些招数是敲击穴位的,对手中招,可能在半小时之后才显示效果。尤其是一些绝招,一招致命的,比如青城派的猴子摘桃,在擂台上把你小蛋蛋捏碎了,这算什么。”
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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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扛着马刀的尸体上了一座山。山上树林茂密,空气清新。他们沿着山路往上走。发现这山路是用石块铺成,很粗糙不整洁,上面有一层枯枝碎叶。心里嘀咕:看样子,这里很少有人来。
走了约十几分钟,看见前方有一座山洞。走近才看清楚,山洞很大不深,洞口很高。在山洞里,并排有七个用砖头砌成的柜子;其中三个柜子里堆满了碎石,其他四个都是空的。
暗想:这柜子是放尸体的,在外面盖上碎石。
尤漠叹了一口气,道:“到了。”俩人放下担架,尤漠走到第一个柜子前,跪下,连磕了三个头,道:“师父,我把老五带来了。”说完,跪在那里抽泣起来。
哦,这就是中国最后的刀客。肃然起敬,也跪下拜了拜。
尤漠哭罢,站起身,从担架上解下马刀的尸体,扛起,走到最后第二个柜子前,将它放了进去。随后捡起碎石,一块一块放进去。学他的样,捡起碎石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放满碎石,俩人静静地站了一会。。。
小声问道:“旁边那个是谁啊?”
尤漠道:“黄家禄。”
又问:“第四个,是三师兄的吧。”
尤漠“嗯”了一声。
“怎么,他也死啦?”
尤漠道:“不清楚,师父从来不说三师弟的事。”
“那里面的石头。。。”
尤漠抬眼一看,随后走到第四个柜子前,道:“我怎么没注意,里面有石头。”
走了过来,捡起一块石头看了看,道:“有苔藓,应该放了有段时间了。”
尤漠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老婆,老三的棺材里有石头,是你放的。。。不是,好,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对道:“闪开点。”说完,摆了一个架势。
知道他想干什么,赶紧跑得远远的。
就见尤漠飞起一腿,踢向柜子。那柜子像散了架似的,哗啦地一下垮了,碎石撒了一地。尤漠上前,用手臂当扫把,拨开碎石,就见柜子底下赫然躺着一块木板。
他拿起木板,说道:“段睿。”
吃一惊,赶紧跑了过来,一看,木板上果真刻的是段睿。他说道:“我见过这个名字。”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图片,找到那张照片给尤漠。
道:“在长沙后巷爱心孤儿院里拍摄的。这所孤儿院的主人是段三楼。这两者会不会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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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漠将手机还给,道:“段三楼的事,只有胡不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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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村里,尤漠接到大师兄的短信:8月5日,六盘水会面。
道:我也那日到六盘水;顺便问一下,六盘水在哪里?
师娘笑了,道:GZ。
尤漠拿上常东兴的骨灰白瓷龛和手杖,带着开车去了MZ县公安局。尤漠的人脉很好,进门就受到招呼。随后让和崔颢单独见了面。
“常东兴的孩子在哪里?”问道:“他拜托我照顾。”
崔颢道:“莉香苑16号,他女儿,林媚儿。”
皱着眉问道:“他女儿不随他姓?”
崔颢道:“完全不同两种人。”
点点头,道:“出来之后联系我,别在道上混了,跟我吧。”
崔颢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杖,问道:“老爷子的盘子你接?”
低声道:“实话实说,兄弟。我大半个身子不在道上了,常老爷子的盘子,我能接得住吗?”
崔颢道:“没事,叶老大。老爷子已经把财产分割了,剩下的那些,是他认为干净的,女儿能接受的。我猜测,大小姐不会要,您还是接着吧。”
哦,是这样。难怪常东兴在西郊渔场的时候说:茸城,我已经不留恋了;显然已做了退步的打算。转眼一想:人啊,都是年老思归,加上女儿对自己的‘事业不感兴趣,老白龟也就心灰意冷了;再说,曾经在道上混过的人,到结果,能不还,不出事,已经很了不起了。嗨,人生起伏几次,许多事也就看淡了。
崔颢道:“叶老大,这手杖的手柄里有把钥匙,您得收好。”
提起手杖看了看。
。。。。。。。。。。。。
出了MZ县公安局,尤漠开着车,送去了榆林飞机场,乘坐晚上七点的飞机回SH。
一个小时后,车到了榆林飞机场。在服务台询问到SH的时间,打了个电话给小路:今晚十点,虹桥机场接我。接着又跟小青发了微信:马刀过世,已经安葬,节哀顺变。
尤漠给了他一张MZ县公安局开启的证明,道:“没有证明,这把手杖上不了飞机。”恍然,连连感谢。
上了飞机,又发了一个微信给小青:小马怎么样了。小青回道:他说知道了。又发:他难受吗?小青回答:看不出。
晚上十点,到了SH虹桥机场,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大厅,醒目的蓝色宾利已经停着那里,小路在向他招手。
上了车,小路眼尖,问道:“老大,这是常东兴的手杖。”
他举起白瓷龛道:“死了。去莉香苑16号。”
(本章完)
喜欢。
第122章 吴家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