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人大摇大摆抬着嫁妆离开,经过外头的时候犹不忘了给围观看热闹的那些人透个底儿:他们可没有欺负人,全赖郑家不知好歹,吞了侯府姑娘的嫁妆不肯归还。现在侯府同郑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原本同郑家亲近,甚至讨好郑家的人全都得到了这消息。
郑家的老太太打发人去拿回从前摆阔送的那些东西,却不想遭人落井下石,好一顿奚落。
气得她怒火攻心,一个倒仰,直接昏死过去。
整个郑家乱作一团。
将军府,待沈君瑞伤势稳定,沈沉戈便同刘风青一道进了宫。
朝堂之上,金銮殿后的御书房内,帝王于御案之后高坐。
下首的刘青峰同沈沉戈二人详细地禀报了在大理寺时案情的细节。
当听到“死士于公堂扑杀”、“牙囊毒物”时,皇帝沉稳的眸光中,终于似有狂风骤起。
“砰——!”
一声沉闷至极的重响。
皇帝猛地一掌拍在紫檀木御案上,力道之大,震得玉玺印泥都颤了几颤,砚台中的墨汁泼溅出几点暗沉的污渍。
“好!好一个死士!好一个视朕之敕令如无物!”皇帝的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森寒与震怒,“在朕的眼皮底下,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豢养死士?!刺杀构陷命官亲眷?!扑杀勋贵将门子弟?!谁给他们的胆子?!!谁撑得他们的腰?!”
这已经不是针对侯府的阴谋了,而是对皇权赤裸裸的挑衅!
他霍然起身,玄色绣金的龙袍袖口无风自动,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弥漫了整个御书房,连守在门口的太监都不由自主地将身子躬得更低了些,大气也不敢出。
那双锐利如刀的眼扫过恭敬肃立的刘风青和沈沉戈,最终,钉在虚空中某个无形的、令人憎恶的目标上。
“查!给朕彻查!”皇帝的声音斩钉截铁,蕴含着无上威严与不可抗拒的杀伐决断,“刘风青!”
“臣在!”
“此案交由你大理寺全权主理,赐‘如朕亲临金牌,许你调动城防司、五城兵马司及禁中部分侦缉力量全力调查!”
“无论涉及皇亲国戚,还是公卿勋贵,凡有涉案嫌疑者,一律锁拿,严刑勘问!提审赵氏,纵她牙关再硬,朕也要她吐出幕后真凶的骨头渣来!”
“所有与那两个死士、与赵氏、与春桃有过牵连的蛛丝马迹,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揪出来!朕倒要看看,这京城,是谁的手眼,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臣!领旨谢恩!”刘风青心头剧震,深深拜伏在地。
皇帝的目光转向沈沉戈,怒意稍稍敛去一丝,愠怒的声音中转而带上几分安抚:“沈卿。令郎沈君瑞,有勇有谋,临危不惧,洞察入微,救人有功,当赏!他伤体未愈,先好生休养。待此案查明,朕另有恩旨。将军府,朕……不会让忠臣良将寒心。”
“臣,遵旨!谢陛下隆恩!”沈沉戈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坚定,“我沈家,愿为陛下前驱,此獠不除,天理难容!”
大理寺地牢深处,寒意刺骨。
赵氏蜷在草堆里,几乎已有一整日日水米未尽,又担惊受怕,形容枯槁如同秋后残叶。
牢门铁链哗啦作响,惊得她一哆嗦。
进来的却是刘风青和一位文吏,身后跟着两名面色冷肃的衙役。
“赵氏,”刘风青声音沉稳从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轻轻抖开:“那两人牙关藏毒,必是死士。你可知,私蓄死士,按律当诛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惊雷在赵氏早已脆弱不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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