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珍的丧事办得极为素简,且在秦黎的要求之下,丧事是在国公府办的。
按照秦黎的话来说,便是:“她虽没来得及正是敬茶便去了,但仍旧是我认下的义女,也是半个国公府的人,丧事在国公府办了,也算是对她娘有个交代。”
当年她同花姑闲暇时一道在国公府的亭子里玩笑低语,她还不是国公夫人时,二人互赠手帕。
看着那张故去好友亲手缝的帕子,秦黎长叹一口气。
到底还是物是人非。
国公府内,白幡低垂。
厅堂设了小小灵堂,一具薄棺静静停放。没有吹打哀乐,只有秦黎亲自点上的三柱清香,袅袅青烟散入冷冽的空气。素绢覆棺,四角悬着柳家旧部老兵们扎制的白花。
“老夫人,按说赵姑娘不是……”管家低声劝慰,话未说完便被秦黎抬手止住。
秦黎穿着一身半旧的藏青袄裙,鬓边簪着一朵小小的白绒花。她脸色憔悴,眼神却沉静如古井,凝视着棺木:“寻珍这孩子命苦,来府上就是奔着我这把老骨头能庇佑他们兄妹一二。礼数不在繁,在诚。”
她看向跪在灵前,披着粗糙孝服的两个小小身影,开口道:“芸儿,旭儿,过来给娘亲磕个头,咱们送她最后一程。”
秦芸红肿着眼,被哥哥秦旭牵着,一步步挪到棺前。
豆大的泪珠砸落在青砖地面上,很快消失不见。两个孩子深深叩首,秦芸终是压抑不住,悲痛地啼哭:“娘——”
秦旭死死咬住下唇,将妹妹半搂在怀里,肩膀剧烈颤抖,却硬是没哭出声响。
沈家几人,除了去宫中的沈沉戈和在将军府养伤的沈君瑞,其余人皆已到场,静静立于一侧。
柳琳琅站在秦黎身旁,轻轻搀扶着她微微发抖的手臂。沈明曦和沈明珠上前,默默地为两个孩子披上厚实的棉斗篷。
简短的告别仪式后,棺木被抬出府门,送往京郊墓地安葬。
两个孩子看着棺木一点一点被土掩埋,哭得肝肠寸断。
秦黎忍着泪意将他们搂进怀里,用帕子分别替他们擦过了泪,郑重道:“从今日起,你们二人便是半个沈家人。”
“你们祖母和娘亲,生前皆良善、勤劳刻苦。我同老头子不要求你们日后直上青云,但求你们二人日后所做之事问心无愧,莫让你们的祖母和娘亲蒙羞。”
“秦旭谢过老夫人,谢过国公爷。”秦旭当即便拉着妹妹跪下,磕了个头,发誓日后绝不做鸡鸣狗盗之徒。
晚间沈沉戈从宫中回来,面色沉重。
“军情紧急,北疆似有异动。”沈沉戈声音沉稳,却带着些许疲惫:“陛下命我明日赶早启程,前往平塘。”
厅内一片静默。
“不能留在京城过元宵了?”
沈沉戈看了一眼秦黎,摇头:“等平定下来,儿子一定在家中过元宵。”
许久,秦黎才“嗯”了一声,转而道:“平塘苦寒,军情如火。你去便是,家里有老身和你媳妇在,乱不了。只一条,顾好自己,这样咱们才安心。”
柳琳琅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跟着点头。
她知晓沈沉戈迟
丧仪,沈沉戈离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