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去。走吧,再撑十几公里,就能到我们在福查外围的包围部队防线了。”
她示意身后的ARW队员上前,帮忙扶住猛虎和白鹰。
几名队员动作专业地检查了一下白鹰的伤势,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和保暖处理。
猛虎终于摘下了那副一直遮挡他眼睛的墨镜。
墨镜下,是一双罕见的、如同冰川般清澈的蓝绿色眼睛,此刻因为疲惫、痛苦和 解脱而显得有些湿润。
这双眼睛与他娃娃脸的脸庞和残忍的过往结合,形成一种极其矛盾的吸引力。
队员们带来了几辆经过伪装的雪地摩托。
猛虎小心翼翼地将白鹰抱上一辆摩托的后座,自己坐在她前面,让她能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用体温为她取暖。
疾风驾驶着另一辆摩托在前面引路。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车队再次启程,向着东南方向,向着希望和未知的未来驶去。
在雪地摩托平稳行驶的颠簸中,在令人安心的引擎声和恋人温暖的怀抱里,白鹰的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些。
她微微睁开眼,看着猛虎坚毅却疲惫的侧脸,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
“奥利……”
她轻声呼唤。
“我在……”
猛虎低下头,用脸颊蹭了蹭她冰冷的额头。
“我们……逃出来了吗?”
“嗯……逃出来了……哈夫克的人来接我们了……”
“真好……”
白鹰的声音如同梦呓,“就像……就像那次在雅典……你把我从军事法庭的看守所里救出来一样……”
猛虎的思绪也飘回了过去,那张娃娃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温柔的微笑:
“那次可比这次危险多了……差点就被警卫队的交叉火力打成筛子……”
“但你还是来了……”
白鹰的声音带着无限的依赖和甜蜜,“开着那辆偷来的垃圾车,撞破了大门……像个……像个傻瓜一样……”
“为了你,当一次傻瓜又有什么关系。”
猛虎轻声笑道,“还记得我们逃出去之后,第一站去的哪里吗?”
“罗马……”
白鹰的眼中也焕发出光彩,仿佛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没有战争的地方,“许愿池……你扔了硬币,说愿望是永远和我在一起……”
“西班牙台阶……你走不动了,非要我背你上去……”
“还有那家小巷里的冰淇淋店……你吃了整整三大球,结果晚上肚子疼……”
“还有那天晚上……在酒店的天台……”
两人依偎在一起,低声回忆着那段亡命天涯途中偷来的、短暂却极致甜蜜的时光。
那些温暖的阳光、古老的建筑、美味的食物、以及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瞬间,仿佛成了这片冰天雪地、枪林弹雨中唯一的光亮。
“等到了哈夫克……”
猛虎的声音充满了憧憬,“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就结婚。就在新首都最大的教堂里……或者,如果你不喜欢教堂,我们就在海边找个安静的地方……”
“我要穿白色的婚纱……”
白鹰像个小女孩一样憧憬着,“你要穿最好看的军礼服……”
“好,都听你的。”
猛虎宠溺地答应着,“我们会有一个家,再也不分开……”
他们就这样互相安慰着,描绘着那个遥远而美好的未来,仿佛这样就可以驱散身体的严寒和伤痛,忘记手上沾染的鲜血和背负的罪孽。
雪地摩托在ARW队员的护卫下,沉默地行驶在越来越深的夜色中,向着战线另一方,那个被他们视为“希望”的地方驶去。
而他们的身后,莫斯塔尔的烽火与GTI的愤怒,并未远去,只是被暂时的夜幕所掩盖。
猛虎甚至开始低声和疾风回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遥远的甜蜜:
“克莱尔姐姐……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在都柏林见到梦淇的时候……她作为GTI的交流狙击手,来和我们ARW进行联合训练……那天她穿着常服,坐在咖啡馆外面晒太阳,笑得那么好看……我差点以为撞见了天使……”
疾风专注地驾驶着摩托,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然后你这个傻小子就一头栽进去了?甚至为了她……”
她没有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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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却又被现实的残酷所笼罩。
听着他的低语,疾风的眼神却看向前方无尽的黑暗和风雪,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和现实:
“奥利弗……有些话可能不该现在说……但……我对这次大规模反击的前景,并不像上面宣传的那么乐观。”
“ ‘雨云伞兵旅,从波德戈里察出发时就带着伤,好不容易推到福查外围,撞上了GTI独立第五摩步旅那群不要命的疯子…被打得丧失了战斗力,只能撤回黑山修整,让‘希拉克略机动旅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 ‘闪电空降兵旅更惨,在兹拉提波尔山区,一头撞进了GTI第13集团军的口袋阵里……要不是‘圣狄奥多尔重装旅和‘布拉赫内合成旅拼死回头拉了他们一把,恐怕整个旅都要被葬送在塞尔维亚的那片雪山里了……”
“这场仗……比我们想象的要难打得多……代价也大得多……”
她的声音淹没在风雪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疲惫。
雪地摩托承载着两个伤痕累累的逃亡者和一队同样疲惫的哈夫克特种兵,继续向着未知的前方驶去。
身后,是GTI未能完成的追猎和莫斯塔尔依旧燃烧的战火;
前方,是哈夫克看似坚实却同样损失惨重的防线。
他们的个人命运与这场宏大而残酷的战争紧紧缠绕,如同风雪中的扁舟,飘向不可知的未来。
而他们之间那份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扭曲而炽烈的感情,能否在战争的熔炉中存活下来,依旧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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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风雪扁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