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的童声儿歌被风声揉碎在空气里时,林观鹤的指尖先有了知觉。
那是小丫头攥得发白的指节,指甲盖蹭破的血珠正渗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像颗温热的小露珠。
接着是后颈被雨水浸透的衬衫布料,贴着皮肤的黏腻感;然后是鼻尖萦绕的铁锈味——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自己嘴角未干的血。
“观鹤鸽鸽...”
顾清欢的抽噎声突然卡在喉咙里,带着哭腔的尾音抖得像片秋叶。
林观鹤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模糊的暖光,再眨两下,才看清小丫头的脸近在咫尺。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鼻尖红得像颗小樱桃,刚才凑得太近,额前的碎发都沾在他汗湿的额角上。
“清欢...”
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
顾清欢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扑进他怀里,眼泪把他的衣领洇出个深色的圆:“你...你终于醒了!
清欢唱了二十遍《小星星》,嗓子都哑了!“
“傻丫头。”
林观鹤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却发现右手还紧攥着诛邪剑。
剑身突然发烫,烫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这才惊觉剑身上多了七道细若游丝的刻痕——“苏妲”“顾清欢”“萧宁”“阮霜”“阮雪”“沈砚冰”,最后一个是“陆星瑶”,笔锋歪歪扭扭,像是用剑尖蘸血刻的。
“剑...剑怎么回事?”
他抬头看向陈老,却发现老人正用袖子抹眼睛,连道袍都蹭得皱巴巴的。
苏妲倚着墙站,红指甲掐着自己手腕,眼尾的泪痣被哭花的妆晕开,倒比平时更艳了三分。
见他看过来,她故意撩了撩头发:“小祖宗,你那剑刚才嗡鸣了半柱香,刻名字时金粉簌簌往下掉,跟下金子雨似的。”
萧宁蹲在旁边,手里转着断成两截的战术刀。
听见这话,她“嗤”了一声,抬脚轻轻踢了踢他的鞋尖:“镇灵局的老东西说,这是诛邪剑认主后的‘护道铭,把命里重要的人刻上去,以后砍邪祟时能借她们的气运。”
她顿了顿,又补了句:“老子可没求你刻,是剑自己非要刻的。”
林观鹤低头看向剑身,“萧宁”两个字的刻痕最深,边缘还泛着淡金色。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夜店阴局,萧宁为了给他争取时间,徒手接住鬼爪时臂骨碎裂的声响。
那时候她咬着牙笑:“老子特种兵的骨头,比你家破剑硬。”
“醒了就好。”陆星瑶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她举着平板,屏幕蓝光映得脸色发白,可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却还带着体温,“我爸说镇灵局的支援在三公里外堵车,现在...需要我调用集团的直升机吗?”
“不用。”
林观鹤接过水,喉结滚动着灌了半瓶。
凉水顺着喉咙往下淌,烧得发疼的内脏终于舒服了些。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苏妲腕间的引魂绳只剩半截,萧宁战术刀断刃插在脚边,顾清欢白裙子上沾着他的血,陈老的道袍上全是泥印——这哪像什么天师团队,倒像群刚从泥坑里爬
第372章 剑上刻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