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地不宜久留。
她轻轻抱起疲惫的幼龙。小家伙顺从地蜷在她怀里,闭上眼睛。
“乔治先生,您先照顾阿萝,让她好好休息。我带小龙回去恢复。等它好了,我们立刻再来。”她语气坚决。
说完,她不敢再看老乔治绝望的眼神和阿萝那平板的表情,抱着幼龙,对维斯卡尔使个眼色。
风行鼬敏捷跳上她肩膀,小眼睛里困惑未消。
他们快步离开药庐。
夜色更深。
清晨微凉的光线透过茅草屋简陋的窗缝,将屋内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条块。
单夏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昨晚药庐里的一切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回涌,阿萝空洞的眼神,机械的询问,老乔治崩塌的绝望,还有幼龙疲惫的身影。
一股沉重的烦躁和挥之不去的无力感再次攫住了她。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角落。
幼龙还在沉睡,维斯卡尔倒是醒了,正蹲在幼龙旁边,用爪子小心地梳理着自己灰蓝色的皮毛,看到单夏起身,它抬起头,小耳朵动了动。
今天没有别的安排,正好材料也集齐了,单夏决定试试配置生长药剂。
“维斯卡尔,之前让你收起来的材料呢?都拿出来。”单夏招呼道。
“好嘞,都在维斯卡尔这里。”
只见维斯卡尔伸出它那短小的前爪,在自己胸前那撮蓬松的毛发里摸索了几下,很快,就从里面掏出了那几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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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陶瓶,一个装的是斑雀给的藏苗汁液,一个是老乔治的眼泪。
然后是一个树叶小包,里面包裹着一小堆铁锈,这是单夏帮铁匠奥德斯跑腿的时候要来的。
左右看了看,单夏拿出了屋里唯一的容器——她的铜锅,这个锅自从她不再自己下厨后,就吃灰到现在。
没有石杵,她又折了根窗外灌木上还算直溜的细树枝,剥掉皮,权当搅棍。
“要怎么做啊?单夏你现在像个准备干坏事巫婆。”维斯卡尔在旁边探头探脑。
“我看看,”单夏展开羊皮卷“风行鼬绒毛三根,藏苗汁液一滴,伴以老人的浊泪,在铁锈中研磨一小时。”
“给你。”维斯卡尔再次大方地贡献出它的浮毛。
她把维斯卡尔的毛和那撮暗红的铁锈粉都倒进铜锅里,然后拔开浊泪小瓶塞子,小心翼翼把里面的泪水倒一些进去,浸湿了铁锈粉。
拿起装藏苗汁液的小陶瓶。
瓶口倾斜,一滴透明又粘稠拉丝的冰凉液体,慢悠悠滑落,“嗒”一声,轻轻砸在混着铁锈的浊泪上。
拿起树枝,探进锅里,单夏手腕用力,开始一圈接一圈地搅拌研磨。
时间慢慢过去,维斯卡尔都看腻了,出门溜达了一圈又遛回来。
磨了不知多久,单夏手腕酸麻,额头冒汗,锅里的东西在不断变化。冰冷的湿泥越来越稀,颜色从铁锈的深褐慢慢变得清透起来,向着一种充满生机的青色靠近。
感觉搅够了时辰,单夏终于停手,抽出了树枝。
她凑近铜锅看。
一小汪清透、纯净的青色液体静静躺在锅底。那股淡雅冰凉的气息在小小的茅草屋里流淌,闻着让人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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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生长药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