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儿,你怎么能红口白舌说这样的话?东府那边离着太太的屋子那么远,太太一年也去不了东府几回。”
林律并不生气,无奈摊手,又道“我是晚辈,也没说你们太太和贾珍有染,只是不知你们太太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今日去各处大肆搜查,但凡在哪个姑娘的住处找到一样,姑娘们的名声可是万劫不复,要了人命。我瞧着舅母没在我妹妹屋里找出什么来,甚是失望。”
此话一出,贾母再一看王夫人脸色,就将这个媳妇看穿大半。
老人家暗自骂了一声王夫人蠢货,但事到如今,她还是要保住王夫人,不然过几日,宝玉归来,冲自己要娘,贾母可陪不出去。
贾母难得拿出诰命夫人的大架子,呵斥林律:“这里是我贾家,容不得你林家人放肆,若有什么,我虽是一把老骨头,自会主持公道!”
若是林如海在,贾母肯定收拾不得这个摊子,但林律还黛玉两个小孩,贾母自认为能轻轻松松拿下。
然世间之事就是如此,怕什么来什么,丫鬟马上就跑来说到:“老太太、林家大人和林夫人来家里了!”
贾母脸色一白,又问:“怎么不请?”
那丫鬟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咽下口水,又道:“方才大人才进家门时,见家中走水,担心您出事,急忙就过来。”
话音一落,林如海和续弦林崔氏,一前一后就进了此院。
林如海今日一身深紫常服,一进院门,关切问到:“老太太,不知家中出了何事,方才走水,可有人受伤?”
贾母客气道:“一点小事,无人受伤,丫鬟们点香烛时粗心大意,不知大人忽然造访所谓何事?”
正说着要林如海移步别处,找个由头送客,但荣国府中林家兄妹又不是哑巴,便将府上遭贼的事与父亲和母亲说了。
林崔氏态度诚恳劝到:“老太太,既是家中遭了待人,也当报官才是,老爷今日原本刚好要去拜会大理寺卿,我在那家中心慌得紧,担心孩子们会出事,便和老爷一路过来,不想就见到了府中冒黑烟。”
说完,林崔氏还妆模作样捂着胸口,表示自己是真的被吓坏了。
贾母严肃道:“这是我贾家的家事,就不劳动衙门的里日理万机的大人了。”
正说到此,林崔氏忽而变了态度,泼辣起来,反问贾母:“家事?家事会将那些腌?物件都弄到潇湘馆去?宁国公府那些人,喜欢和小辈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都污到我家姑娘跟前。都是千年的狐狸,还要讲什么聊斋鬼话。”
林崔氏的话根本没有想过要给这些太太留脸面,一段话说完,各人脸色青是青白是白。
林如海更是来添一把火:“老太太,小婿称您一声岳母,只有一事不明,这些物件,也不知你府上的奶奶要来有何用?”
林律便十分配合的给父亲母亲唱双簧,“自然是栽赃嫁祸,父亲母亲,你们没见方才这老妈子在妹妹屋中翻检的那个架势,仿佛妹妹是贼!”
说到这里,林崔氏变了脸,咬牙切齿,对林如海道:“好恶毒的心思,老爷既是要去大理寺,不如叫人写个状子,如此恶妇,坏咱们玉儿的名声,岂能轻饶。”
黛玉抱着小猫咪,默默站在一旁看戏,难不成一家子真的是心有灵犀,父亲和继母真是一场及时雨,不然老太太定会糊弄过去,给自己几样东西,随便哄哄,若是她敢再提,那就是不知好歹。
王夫人不愿开口,给凤姐使了多少眼色,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凤姐宛若锯了嘴的葫芦,眼睛盯着地面,不发一言。
她只好自己上前辩解:“老太太,媳妇冤枉,方才走水,指不定是哪个小贼也进来,栽赃嫁祸媳妇,要媳妇不得好死。”
说完王夫人又指着从潇湘馆林子边找到的匣子:“这个匣子,必定也是有人栽赃宝玉。”
王熙凤暗自骂婶娘真蠢,自己主动就将潇湘馆的事抖落出来。
一直看戏的黛玉终于说话了,她声音慢悠悠的:“方才我见这个妈妈,一眼就认出是宝哥哥的物件,帖子上也是他的字迹。”
小白猫喵了一声,王夫人好似如梦初醒,定定看着王保善家的,质问:“是不是你的主子见不得宝玉好,你拿了东西,故意栽赃宝玉!”
她只顾着想把黛玉给儿子弄到手,竟是忘记了,王善保是邢夫人那边的人!
王善保家的看看王夫人:“太太,小的哪里有这么大胆子。”
王夫人宛若凶神。
又看看贾母:“老太太、太太,小的真的不敢。”
贾母好似恶煞。
小白猫又喵一声,王善保家的腿一软,跪在林如海跟前:“林大人,小的愿意作证,太太胁迫奴婢,要奴婢吧宝二爷的小衣与林姑娘的衣裳放在一处,林姑娘坏了名声,就只能嫁给二爷!”
一串话说完,王善保家的如梦初醒,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刚刚她都说了什么!!
第 70 章 第七十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