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玲站起来时,头晕的厉害。
她觉得空气稀薄,呼吸了这口就没下口。
她扶着墙,摇摇晃晃走进卧室,灯没开,踢到椅子腿。
椅子腿摩擦地面,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响动。
“爱玲啊,是你吗?”
杨母披着外套出来,语气和善,眼底的不满藏的很好,啪嗒一声,打开灯。
“妈,我…我…”
我字还没讲完,苏爱玲跌到在地。
杨母这才发觉儿媳的不正常,短暂叫了一声,上前把人扶住。
“哎呀,到底怎么了?你话讲明白啊?”
这时候,杨父和杨义凯也从房间赶出来。
“坐地上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我妈她急性白血病,怕…怕是不行了,呜呜,我想回去。”
杨母先是一愣,放开苏爱玲,站起身,“她的话信不得,她是想骗你回家。”
苏爱玲恐怖的直觉告诉她这不可能,她宁愿胡学琴是真的在恶作剧!
“妈,是真的,我现在就得走,拖不得时间了。”
“你疯了?深更半夜的,而且你走了,工作怎么办?我同你讲,你敢走,以后就别回这个家!”
“妈!话别说这么重。”杨义凯皱眉,侧身对苏爱玲讲。
“想好了?你想回去我就开车送你回去,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苏爱玲哪有做主的权利,她紧紧抿唇,下巴颤抖着,默认下来。
…………
平阳村的白事过程复杂纷繁,林臣不懂,只知道要吃三天席,找人哭一哭,还要放音乐。
虽说人现在还没落气,这些事都得提前安排好。
也并不奇怪,村里许多老人,甚至提前几年都给自己备好了棺材。
事情来的太急,林臣脑子一片乱麻,可这事他不做主,还有谁做主?
“先从哪儿开始呢?”
展朝阳这种小年轻,自然是提不出什么有效的建议,他瞟了眼里屋,凑近林臣,声音压的极低。
“要不让我爷爷来安排吧,他应该知道。”
林臣抵着额头的手拿开,觉得此事可行,半响,他把球踢给了展朝阳。
“你是他孙子,那你去跟他说。”
展朝阳忽然很娘炮的摆摆手,“咿呀,得了吧,他从来不会听我的,臣哥,你去,你去效果还好些。”
话落,里屋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正是展建国。
刚才电话的声音展建国都听到了,他捋捋山羊胡,冷声哼笑。
“你小子不是挺能耐么?平阳山都能开发出来,这种事就把你愁成这样?”
林臣赶紧站起来让座,他现在坐的位置是会议桌正上方的椅子,这个位置是展建国的。
展建国平时都不让别人坐,连展朝阳都不行。
林臣以为他会说他两句,结果人家没有。
顺着刚才的话,林臣坐在旁边的长条凳上,故作惶恐的讲。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我年纪轻,许多事就靠着一股子血气,各方面的经验有多少欠缺,我比谁都清楚,我吃过的饭还没你吃过的盐多,平阳村治理的这么好,还得靠你才行。”
展建国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近来村里人心一边倒,都倒在了林臣这方。
展建国受了不少冷落。
林臣猜测,老头心底定是有过不满,只是上了岁数,同小的争风头,这事他也做不出来。
果不其然,林臣的谦逊让展建国的眼角有了笑意,脸却严肃着,甚至庄重。
“油腔滑调,回去吧,这事我来安排。”
林臣手低着下巴,手指遮住了唇边的笑,眉眼透着担忧和不忍。
“犯不着,这事累,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展建国身子朝前靠近桌子,上上下下的扫着林臣,语气是好笑的。
“这种事儿你没经验,还得我来,就这么说了,先回去吧。”
林臣抿唇,‘为难的点点头,答应下来。
展朝阳站在展建国身后,扁扁嘴,对林臣竖起一个大拇指。
真他娘的能演啊!
林影帝飙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