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识予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多久,反正到最后,除了他们的声音,万籁俱静。
如一被他折腾得精疲力尽,他自己也大汗淋漓,头发都湿透了。
最后结束,他翻身躺到床上,开灯,点了根烟。
白色的烟雾升起,在空中散开,空气里满是咸腥味。
如一看着他的侧脸,目光沿着他低垂的眸子下移,到滚动的喉结,再到他正被她抱在怀里的手臂。
“裴识予。”
拿开烟,裴识予低头看她。
如一抓着他的手腕,推到他身前。
筋络分明的手腕上干净一片。
“纹身呢?”她问。
裴识予瞳孔一颤,拿烟的手明显一僵。
如一撑着坐起身,又问了一遍:“纹身呢?”
裴识予从她的手里抽出手,将烟按熄。
如一的心一点点绞在一起。
他把纹身洗了。
洗纹身很痛,可他洗了。
裴识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终是一声未吭。
如一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缓缓,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缥缈:“所以,这些年……你早就已经忘了我……”
“还是说……”她的眼底已然湿润,鬈长的睫毛颤抖着,“你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却没想到又再次见到了我……”
裴识予眸色深沉。
“裴识予……”
那一声声、一句句,就像是什么东西砸进裴识予的心底,莫名发紧,最后隐隐地痛。
是啊,他也纹了的。
纹的什么来着?
it'sallaboutyou.it'sallaboutromance.
对,it'sallaboutyou.it'sallaboutromance.
与你有关,皆是浪漫。
他们一个是“youareinmydream,turningintoasong”,一个是“it'sallaboutyou.it'sallaboutromance”。
你在梦里,辗转成歌
与你有关,皆是浪漫。
多般配。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如一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丢进了冰窖,又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
陈映月说得没错。
他们是不欢而散啊……
他们心里都有芥蒂的不是吗?
如果他能释怀当初她妈妈对他的轻视,又怎么会弃医从商……
“所以,当初为什么那么干脆就答应了分手?”她怎么能那么果断地答应了?她当真听不出来当时他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发自内心的?
她真的很爱他吗?真的很爱他的话,又怎么会那么轻易,那么决绝?
“不是你提的吗?”如一声音里已经夹杂了鼻音,她哽咽,“为什么呢?只是因为我妈找了你?”
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裴识予低头,自嘲。
不知道也好。
不知道好。
“那它也没有意义了……”如一抬手。手腕上,墨青色的英文暴露在灯光下,和白皙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也要去掉它……”
下一秒,她掀开被子。
被裴识予起身一把按住。
“不准……”他呼吸有些粗重,按着她撑在她上方。
起伏的胸膛出卖了他。
他慌了。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如一的眼睛开始模糊不清,鼻子酸得不行。
“我不准……我不准就是不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一个心里早就没有我的人……我为什么还要留着它……我为什么还要留着它……”如一发了疯似的推着裴识予,全然没有了理智,被裴识予一把搂起,将她抵在床背上。
掐着她的脖子护着她的头,裴识予深深地吻下去,只为了堵上那张说着他无法回答的话的嘴。
薄荷夹杂着淡淡烟草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如一被吻得喘不过气,在男人的背上抓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痕。
她抓得越用力,裴识予就吻得越用力。他强迫她仰头承受,纠缠她回应。
发展到最后,她被裴识予压着又做了两次。
这两次,裴识予彻底释放出了本性,而如一不配合,两个人都苦不堪言。
最后结束,裴识予紧紧抱着如一。
房间里回荡着两人的喘息,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裴识予的语气几近哀求:“一一……别去掉它……别……”
如一的心酸得痛……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这辈子,她都没有那么累过。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刚睁眼没多久,裴识予端着饭菜进来了。
“起来吃点东西。”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如一从床上坐起。
看着她因为不适而缓慢的动作,裴识予心里不好过。
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亲了亲她泛白的唇,裴识予凝着她,声音温柔:“要先洗漱还是先吃饭?”
“吃饭。”所幸,如一没有继续和他别扭。
像是卸下了重石,裴识予心一松,“好,先吃饭。”
他一勺一勺匀好饭菜送到如一嘴边,直到她吃完,他为她擦嘴巴。
彼此沉默。
裴识予:“还痛吗?”
他很清楚他昨晚弄狠了。
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他说:“我看看吧。”
这句话从前裴识予对如一说过很多次。
她嗓子疼,他说:“我看看。”
她发烧,他说:“我看看。”
只要她有个头疼脑热,总归要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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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与你有关,皆是浪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