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身上,“传赵家公子赵承之!”
一直躲在人群里的赵家人不得不露面了,赵老爷推着赵承之走上公堂,向知县福了福身子,“大人。”
赵承之一脸不在乎的跟知县点了点头,然后跟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尽管知县对这态度欲要发作,可奈何赵老爷还在,他做不了什么。
就在此时,站在站在赵承之身边的穆苏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赵承之“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扯到身上还没长好的伤,疼的快要哭出来。
“你!”赵老爷怒视着穆苏,后者却淡淡一笑,补一脚踹在赵承之背上。
这下可好,原本不愿跪的赵承之,跟拜祖宗一样朝知县行了个大礼,身上被穆苏扎的伤口也渗出了血。
“赵老爷不用谢,知道赵少爷有腿疾,我帮一把是应该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气的赵老爷吹胡子瞪眼儿,干脆就不管不问的坐到一旁休息去了。
瞧那只老狗不断顺气的样子,穆苏不禁一笑,然后看向知县,微微弯了些身子,“大人,今日民女要状告赵家少爷赵承之断我义弟右臂之事。”
她转过身,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赵承之,“那日我来了长宁镇采买东西,他去我家寻我不得,便把气撒到住在我家附近的义弟身上,断其右臂,险些毒打致死。大人,还请您为民女讨回公道!”
知县目光一移,看向赵承之,“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赵承之直起身子,疼的龇牙咧嘴,指着柠木,一脸委屈的说道:“那日我打他,事出有因!他在我家偷了东西,被我追到穆苏家附近才抓住!”
“我没有偷你家东西!那几日,我压根就没来过镇子!”柠木立刻反驳赵承之,他虽是个乞丐,可以任打任骂,但是容忍不了别人诬陷他。
知县眯了眯眼睛,看看柠木又看看赵承之。余光一瞥,目光正好和赵老爷对上。想起那日离开后赵家送去府上的东西,他长叹一口气,重重落下惊堂木。
他没有办法,尽管是个知县,可比起有靠山在京城的赵家,他实在不好得罪太多。
“赵承之,你有什么可说的?”
赵承之忍疼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大声说道:“大人,他这是狡辩!您若不信,我可是有证人的!”
说完,他转头看着外面围观的人,指着其中一个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男人叫嚷道:“你!还不赶紧进来!快跟大人说说,那几日你是不是看到乞丐柠木来我赵府附近转悠?”
男人怯懦懦的走进来,穆苏仔细打量着他,突然想起来这人是谁。
救他们的大夫虽然无后,但是有一个小徒弟,穆苏之前去医馆的时候见过他几次,所以还有点印象。但是,就在柠木受伤被她带去医馆的晚上,这个小徒弟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今日看来,或许与赵家脱不了干系。
那男人走上前扑通跪在知县面前,低着头不敢看,连声音都哆哆嗦嗦的,“我……我看到那日柠木翻墙进了赵府,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说着,他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穆苏,却发现她并未发怒,反倒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于是连忙转移视线,掩藏自己的心虚。
“看来这官,我告不告都一样了啊知县大人。”穆苏抱臂笑看着知县,眼底的冷意却像寒刃一样一刀一刀的将他凌迟。
知县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就算如此,他也不能为了一个乞丐而得罪赵家,至于穆苏,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野蛮归野蛮,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这样想着,他心里又有了些底气,又恢复之前严肃的样子,指着柠木道:“柠木,他说的你可认?”
柠木没想到会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有些慌张的看向穆苏,穆苏伸手将他护在身后,上前走到知县的桌案前,微微弯了些腰。
“一个人的话就能作为呈堂证供?知县大人,您的公正清廉让我穆苏刮目相看。”
这话说的知县不自觉的开始心虚,再加上外面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他竟出了一身一身冷汗。
他被眼前的穆苏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身红衣,美丽而傲艳,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居高临下,让他有些不敢去接她的话。
“此……此人非赵家亲戚,他的话可……可信!”
穆苏突然笑出来,下一刻,琥珀眸子突然一厉,抬起一只手轻轻松松掀了知县的桌案,吓得知县朝后一躲,一下子仰倒在地。
旁边的衙役反应过来一窝蜂的冲过去,却被穆苏夺了刀架在知县的脖子上,一个个面面相觑,再也不敢上前。
刀在知县脸上划来划去,吓得他动也不敢动。这一辈子,他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窝囊过。
第十六章 告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