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站起来,看着赫连丞的目光带着些失望,“当初你我皆跟随顾嵘老将军,当初,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听着他的话,赫连丞笑了笑,丝毫不曾在意,“可是当初,殷罗将军你也没有沦落为一山之匪啊。”
眼看着两人仿佛下一刻便要剑拔弩张的架势,赫连拓刚想开口,却被站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的凤城抢先一步开口。
“都是为了陛下着想,两位将军不必闹成这个样子。”
凤城找准了机会见缝插针,他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赫连拓,笑了笑,开口道:“陛下,您觉得该如何?”
“凤丞相说的不错,两位都是大宛战功赫赫的将军,怎么能外敌未灭,却先在自己家里闹翻了呢?七弟,朕知道你憎恶山匪,但是殷将军曾经也是一员虎将,如今西洋东瀛联手,西域各国自身难保,大宛处于孤立的局面,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误了大事。”
赫连拓语气十分严肃,他看着殷罗和不情不愿的赫连丞,轻叹一口气,十分无奈,“那这样吧,你和殷罗将军曾将跟随过顾嵘将军,但是中原驻军的元帅一个足矣。你继续直接统领中原驻军,让殷罗将军负责驻扎在雁北城的玄骑营,如何?”
“让他去雁北,皇兄会同意吗?”赫连丞嗤笑一声,带着些嘲讽的意思,“我无所谓,只要不看见他和他带着的那群杂碎就行,我没有异议。”
赫连拓的视线转移到低着头的殷罗身上,“殷将军,你可有异议?”
“臣,但听旨意。”
“好,那么殷将军先在京城休息两日,两日后便赶至……”
“陛下,臣有异议。”
赫连拓的话还没有说完,凤城便开口打断了他。赫连拓抬眼看向他,正巧对上那一双虽然沧桑却不失锐利的眼睛,不自觉的握紧了手。
虽然赫连拓很不想搭理他,但是他毕竟是三朝元老,又是大宛的三朝丞相,所以在朝堂上的威望不低。假如他今天直接驳回他这番没有说出来的话,那么明日早朝必定会被那群死性不改的老东西明里暗里的数落。
他羽翼未丰,还像一只幼鸟一样被他们随意摆弄,尽管不情不愿,但是他没有办法反抗。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被推下皇位,那么皇兄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当初重彦将直系与旁系赫连家族的子嗣几乎全部铲除,但是那群大臣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是想尽办法留下了一两个赫连家的孩子,为的就是他们一旦推翻赫连拓的统治,就会立刻扶那个旁系的孩子上位,到时候如果重彦跟他们来硬的,那就是明面上的逼宫,重彦成功了那倒没什么,但他若是失败,那么直系赫连喻的儿子将会全部被杀,这就是皇室的残忍。
赫连拓虽然没有重彦那样雷厉风行,但是在正经事情上还是有能力可以解决的,比如说稳住凤城。
“凤丞相有什么事?”
“臣觉得,殷将军回来助陛下一臂之力是好事,但是,这种局势让殷将军去率兵死守雁北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还不如留在京城中,直接统领京陵骑。”
凤城的声音不紧不慢,他半眯着眼睛,看向龙椅上的赫连拓。虽然言语中没有一丝不敬,但是赫连拓听得出来,他在威胁自己,威胁自己下令留下殷罗。
一瞬间,赫连拓明白了平时十分正常的赫连丞为什么突然成这样子,他在迷惑凤城的视线,让凤城以为殷罗回京是皇帝下的命令,跟重彦没有一点点关系。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自从北蛮祸患平定以后,朝中所有的将军就被派遣到各个地方镇压当地的暴乱,京城里实质性的战斗力也就只有皇城禁军和京陵骑。
虽然赫连拓手里握着皇城禁军的令牌,但是他难保京陵骑不会因为虎符而反水,因为所有人包括重彦都不知道,本该在赫连拓手里的虎符,早已经到了凤城手里。
当初穆苏恢复记忆离开之后,重彦因此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下手十分干脆狠厉,对于凤城暗地里培养的势力一个个连根拔除,每一个都在威胁着凤城的性命。
明明测验可以利用此事将凤城打压的永不翻身,但是他没有那么坐,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仿佛狮子在玩弄猎物。
凤城被逼的没有办法,在他率兵赶赴北蛮白城之际,策反京陵骑险些逼宫,并顺利将虎符拿到手里,这才安下了心。
凤择梧久居深宫不肯出来,为了给自己和母亲留一条后路不再跟凤城合作,整日吃斋念佛,只求心中能有个慰藉。没了这么个帮手里应外合,凤城也就消停了许多,告病在家,一直没有出过门。
赫连拓好不容易清净了两天,谁知道这家伙非赶着殷罗回京跑出来搅混水,他担心殷罗去了雁北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与重彦与穆苏联了手,玄骑营加上他的旧部,可不是一个京陵骑能解决的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惑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