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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摆着手四下散开,不敢再上前了,他还是坐的稳稳当当。
      没人再敢往枪口上撞,他乐的逍遥自在。手里拿着壶酒,一边往人群外面晃悠,一边四处逡巡。
      酒席的最末端,有个用屏风围起的角落,灯光到这里变得昏昏暗暗,在远处众人熙攘的影子里,透出寂寥的味道。
      凌澜月未及上前,忽见十四皇子顾显睿和严尚书的小儿子严平带着平时鬼混在一起的纨绔鬼鬼祟祟往人群外走,许是酒意上来众人又正在兴头上,说话完全没了遮掩。
      凌澜月的身前是一根柱子,靠着柱子摆着一盆掐丝珐琅的红珊瑚盆景,有大半人高,在角落里张牙舞爪的,和柱子一起在灯火里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那一堆人从柱子前面走过,凌澜月就在这阴影里,听见了严平兴奋炫耀的声音。
      “新货到了自然先通知各位啊!”严平说完,又靠近顾显睿的耳边,用自己以为很小的声音说道,“表哥,给你安排了好东西。别说弟弟有好东西没跟你分享啊!”
      其他几个人听见了,纷纷佯装不满:“弟弟你这是偏心啊!”
      顾显睿搂着严平的肩膀,表示很满意:“就属我平弟最懂事!”
      凌澜月静静看着那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目光中,远处喧哗的人群跟他仿佛隔着条界河,有一种几乎阴冷的情绪开始在他周边蔓延。
      他抬脚准备往外走。
      正在这时,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玄色披风将整个人罩了起来,宽大的帽子盖在头上,从眼下到脖颈处有玉色的纱布遮掩着。那人走出屏风的一瞬,朝柱子这边扫了一眼,然后直直的向外走去。
      凌澜月跟在了后面。
      那是兴元的十七皇子顾言起。
      走出设宴的昭仁宫,凌澜月以为顾言起要跟着那伙人出宫。没想到,顾言起转了个身,朝着自己住的云蔚宫方向走去。
      兴元皇子众多,众皇子成年之前都是随母居住,成年后分府出宫,从此在王城自己的府邸里单住。
      但十七殿下是个意外。
      因为兴元王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而他住的那冷宫原本偏的不能再偏,冷的不能再冷。
      所以根本没人想起来管他。
      于是顾言起,便一直都在宫里。
      凌澜月看了看顾言起的背影,又朝皇宫大门处看了看,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出宫的方向掠去。
      他跟上那喝得醉醺醺七扭八歪的五个人,见他们五个人分开上了两辆马车,他一路跟到了城西南。
      西南这里是一片荒郊,抬眼能看见的宅子都显得破落老旧,低矮的棚子搭的到处都是,野草丛生,污水横流。
      这里靠近西面的平延门,当年疫病流行,城中死的人都是集中起来从平延门一车车驮出去埋在城外的那座荒山,后来有人半夜见那边鬼火荧荧,闹鬼的传言甚嚣尘上,原本就少有人行的一道门就更加荒凉了。
      而到兴元建都郦梁,直接废弃了这个城门,所以西南向外突出的这一片,一直是城中人嘴里讲的叫“荒隅”的地方。
      荒隅住着城中最困顿潦倒的百姓。

第5章 夜宴初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