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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天朗气清,他在无边的月色里纵身向严尚书府上掠去。
      尚书府在月色中沉睡着,廊檐下的灯,在微风中轻摇,微弱的光芒几乎被明亮的月光完全掩盖。顾显睿遇刺的消息还没有传来,这里安静一如往昔。
      凌澜月避过守夜的下人,熟门熟路的到了严平的院子。
      他先停在严平卧房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转眼看了看四周门窗,最后目光落在屋子前的一棵横过院墙的大榆树。凌澜月一个旋身上了树,利用月光照在榆树粗壮的枝干上,投下的阴影,隐没了身形。
      夜静悄悄的,似乎一切都在熟睡。
      凌澜月并不着急,他像个有着丰富经验的猎人,完全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上钩。
      甚至有那么一些雀跃,好像等这一刻,已有许久。
      果然,并没有再让他等多久,一道黑色的影子鬼魅般落入了严平的院子,然后迅速到了严平卧房的窗前。
      黑影朝窗子伸出手,将将碰到窗棂的时候,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忽地就把手停了下来。
      “流溪。”
      那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在漫漫长夜中轻如梦呓,叹息一般,尾音没入一阵清风,消散不见。
      却仿佛在他心底有山石轰隆崩塌,他蓦地转身,抬头看向园中那棵榆树。
      兴元十七皇子,顾言起,字流溪。
      月光清泠如水,从九天倾泄而下,落入他抬起的双眸,便像被极北的寒冬冻住一般,散出冰冷的光芒,倒映着亘古长夜里化不开的浓黑。
      顾言起仅仅是看了一眼那棵树,就回头又扫了一眼严平的卧房。
      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
      但此时形势显然不应该多做停留,顾言起没有停顿,脚尖一点直接翻上墙头,消失在院外。
      凌澜月轻笑出声,无声跟了上去。
      顾言起飞掠过城中大片的房屋,如一片虚影起起落落。最后,到了安平大道的尽头,霞烟湖大片的湖水在尽头铺展开,水底有白雾在月光中慢慢腾起。
      明日,这里会花团锦簇,人山人海。而现在,平静的湖水仿佛是沉睡在另一个世界。
      顾言起终于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朝身后问:“你想跟到什么时候?”
      凌澜月笑嘻嘻走出来:“那可说不定,要看流溪要跑多久了。”
      顾言起声音如冰:“你是觉得我杀不了你?”
      凌澜月还是笑,顺手摘了自己的面巾:“我对你有用嘛,都送上门来了,你舍得杀我?”
      世人皆道长宁太子凌澜月,就是个会惹事的绝世纨绔,干什么都跑偏,吃什么都嫌差。惊羽门留的一点武功底子,还让他成了江湖各家人人闻之变色的拆家小能手。为了哪有好吃的,能够翻山蹈海,南奔北走,无所不用其极。
      举世皆蠢蛋。
      顾言起轻飘飘的看着凌澜月,他追着自己一路,半点没有落下的迹象。
      凌澜月兴致勃勃问:“流溪,刚刚你用的是迷踪步吗?传说中踏雪无痕飘若惊鸿的迷踪步,果然名不虚传。”
      “你倒是坦荡!”
      “那是!”凌澜月朝顾言起眨眨眼,“听说十七殿下有祁山寒族血统,看来传言不假。”

第9章 十七皇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