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里，顾言起一直沉默。
凌澜月在记忆中一遍遍搜寻，还是没有半点线索。
当时的确是没有什么疑点，言起这是怀疑那陵墓底下有问题吗？
“久兮。”顾言起突然开口叫凌澜月。
凌澜月往他边上靠了靠：“怎么了？”
顾言起转头看他，斟酌了一会才又说道：“世人都说，寒族是一味灵药。”
凌澜月眼神沉暗下来。
“其实不假。”顾言起觑着凌澜月的脸色，又说道，“久兮，我知道你一直碰不得这个话题，但是可能就是因为你碰不得，所以才会漏掉了一点东西。”
不错，寒族是药这个点，是凌澜月的逆鳞，在那十五年间，碰不得说不得。
“久兮，今天我要跟你说的是，跟寒族这味灵药属性相对的另外两味灵药。寒族至寒，那两味至热。”
“你不在惊羽门长大，这些老书里的东西，应该都不知道。那两味药，一个在极北不归山顶，在至寒之境，可摘取不可保存，离树半刻便死，因而即使能让腐肉生津，也无人可得。还有一味，听说存于地底灵脉，能用热灵养人，可利用不可移动，靠近，灵火焚身。”
“一为莲心火，一为缚灵渊。一个是在不归山，另一个，引起过无数血腥事件，在很多个朝代以前，就被皇家秘密封禁，知道消息的该死的死该杀的杀，到了后世，已经半点踪迹都没有了，可能也就遗落世外的我们那三家，还知道这世上存在这么一个东西。”
“可惜，太奶奶当年识人不清，剜了心头肉给那个人，助他拿了天下，也让他知道了这世间还有这东西。”
顾言起垂头埋于手臂，似是一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这许多年已累到极致。
凌澜月一双清亮明晰的眼睛，难得透出的全是迷茫：“流溪，你是说，盛皇可能还活着？”
这不成了真的老不死的？
求长生还真给他求成了？
顾言起无奈一笑：“若是他早就找到了缚灵渊，然后这么多年手里又养着寒族，怕是，还有的活。”
凌澜月看着他脸上那淡淡笑容，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没有苦难煎熬的痕迹，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跟空了一样。
“言起。”凌澜月闹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慌什么，他抓住顾言起的手腕，连手都有点在颤抖。
顾言起转头看他，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抚上凌澜月的脸庞：“终究要有一个结束，寒族当时走错了路，也承受了结果，剩余的，只能边走边看。阿月，对不起，我其实，什么也承诺不了给你。”
“没关系，但是，流溪，你要记得，你已经不是玉骨为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不愿意叫你骨头吗？顾言起是浴火重生......”
“不，久兮，顾言起，只是苟且偷生。”
他们彼此定定望着对方，终于不再掩埋那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十五年支离破碎的岁月。
凌澜月摇着头，红着眼睛看着顾言起：“我不管，我不管那么多，你记着你给我好好活着就行，言起，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我都求求你看一眼身后的我。”
凌澜月说，我的身边，必须有你。
顾言起依偎进他的怀里，他终究不是无挂无碍了，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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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口大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