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啊!
凌澜月其实原本就该知道,这世间他想护住的,不过就那一个人而已。
可到底还是没能护住。
凌澜月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过后,那眼里终于不剩一丝温情。
这世间没了他,便再没有,无辜之人。
......
兴元的沂东云柔城。
泽州大营过临河攻打长遥城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兴元王就带着现在的郦梁驻军,也就是原本的镇北大营开拔沂东。
这对镇北大营来说是回家,而对兴元王来说,是完全放弃对南面长宁的堤防,自己御驾亲征。
轩丘曾在甬江北面,和兴元长期的虎视眈眈,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兴元王无论如何要把顾言起的后背守好。
顾言起和盛皇同归于尽,坠落缚灵渊的消息传到的时候,兴元王刚到云柔见到梁王。
那一日暴雨滂沱,送信的人马困人乏,湿漉漉地来到了梁王府外。
兴元王听说是顾言起送信过来了,亲自出来接,伸手要信的时候,那送信的汉子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兴元王的心,突然就剧烈的跳了起来。
那汉子磕了个头,却没抬起来,垂头看着地面说道:“十七皇子,落入了缚灵渊,渊底火焰俱灭,太子寻了半月,沟底有烧成黑灰的尸骨数百具,无从分辨。”
兴元王听这话听的不分明,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雨幕。
他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人,脑子来来回回把这段话想了好多遍,好多遍过后才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那汉子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太子殿下说这是剩余的解药。”
兴元王一把将那药砸了出去,滚圆的药丸在地上一蹦一蹦,骨碌碌的滚远。
他睁着猩红的双眼问道:“我把人给他,他就是给我这么护着的?”
那汉子不敢抬头看他,但眼泪一颗颗往地上砸:“殿下说,这药陛下可以不吃的,送来就是为了让您更安心一些,十七殿下原本给您吃的,也并不是真的毒药。”
那一日,云柔的雨大的几乎让人觉得天塌了一般,白蒙蒙的雨雾里,兴元王谁都不让跟着,自己淋着雨在偌大的梁王府乱走。
雨太大了,他其实什么也看不见,直到走到西北角的一处角楼,他才慢慢走进去,爬上了最高的地方,独自站在那儿看着漫天的雨幕,许久许久。
这一年的秋天,来临了。
长宁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荡平临西守军,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了临西都城,凡有抵抗者,杀无赦。
凌澜月带领会军的各大营众部,在盛乐和里仁居中的长乐城,迎上了耀安真正的守军力量。
那是魏乘风留待光复自己朝代的真正势力。
两军激战十天十夜,最后凌澜月全歼耀安军队,长乐城尸骨如山,从一个军队化筹谋多年的亚都城,直接变成了一座寂静的空荡荡弥漫着黑灰的死城。
自此,耀安真正灭亡。
十几日后,汇合的大军向北进发,轩丘军队一看势头不对,自动退回了甬江北侧。
凌澜月领着两军休整过后,开始过甬江攻向轩丘国。
第108章 这世间再没有,无辜之人[2/2页]